后眼睛一红。
“好孩子,哀家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的母亲。
”
“这些年,是哀家没能保护好你。
”
“当年皇帝让你回卫氏受教,哀家想着,你一个男郎,不读书不上学,总跟在哀家身边也不是法子,便答应了皇帝。
早知那卫氏哀家就算和皇帝撕破脸,也绝不会让你回卫氏。
”
“哀家没有儿子,只你母亲一个娇娇女,自小是把她搁在掌心宠的。
她若九泉之下,知道你小小年纪便吃了这些苦,受了这些罪,该如何怨恨哀家。
”
卫瑾瑜道:“母亲不会怨怪外祖母的,若无外祖母护着,孙儿可能活不到现在。
是孙儿不争气,让外祖母担忧了。
”
太后摇头。
“你不用劝慰哀家。
”
“自从十年前,江氏一族被问罪,族中子弟或死或贬或流放,寥寥几个侥幸存活的,也被打发到十万八千里外去做官,终年不得相见,哀家就知道,皇帝容不下江氏,也容不下哀家。
哀家也不过靠着苟延残喘的一口气护着你罢了。
”
卫瑾瑜默了默,抬起眸,眸底似有幽火燃烧,道:“孙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再像稚童一样,躲在外祖母身后了。
以后,该孙儿护着外祖母了。
”
“孙儿相信,外祖母和族中亲人,一定有再见之日。
”
太后似也被这平静语调意外到了。
好一会儿,欣慰笑了。
“好孩子,外祖母知道你的心意。
”
“只是,外祖母年纪虽大了,倒不至于像你想的那般不中用,既得了这机会,你安心读你的书便是,外祖母这边,不必担心。
”
等卫瑾瑜离开,穗禾见太后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衬度着道:“三公子能入国子监读书,是好事,太后怎么瞧着反倒不高兴了?”
太后叹息。
“哀家并非不高兴,哀家是害怕。
”
“十年前那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