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昭给郝思加在等候区找个位置,拿着他的医保卡去挂号,队伍长得转两个弯。
每隔一分钟,他就发条信息给郝思加,以免他又晕倒。
等缴完挂号费,回去找郝思加,对方裹紧衣服,蜷缩在座位上,嘴里倒吸气,见到丁昭就说冷。
记忆中有个身影与他重叠。
丁昭走到郝思加边上,看他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犹豫问,“要不要替你和白睿德说一声?”
“说个屁。
”
郝思加面露嫌恶,提到这三个字,他恢复半分力气,哑着声音用来骂人:“一个招呼不打就跑去出差,肯定在国外玩得起劲,找来有什么用,他要能下一秒出现,我名字倒写咳咳咳。
”
行了行了,你先别开口了。
丁昭拍拍他后背,思来想去,还是偷偷给白睿德发一条信息。
有次对方来找郝思加,人不在,上五楼敲丁昭的门,客气说我留个联系方式给你,如果思加以后遇上什么事情,嘴硬不肯找我的话,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信息发出,直到丁昭陪郝思加验完血,仍旧没有回复。
不是说第一时间通知你吗?丁昭心中跟着责怪。
玩得起劲,不是好人。
排队又半小时,轮到医生接诊,看过郝思加的验血报告,说白细胞太高,是细菌感染导致的高热,要想好得快,建议吊水。
随即刷刷开了输液单子。
两人在输液室转了好几圈,才轮上一个空位。
丁昭搬个板凳坐在郝思加面前,对方看看他,“你回去吧,不用陪我。
”
“来都来了,回家我也睡不着。
”
郝思加哼一声,粗着声音问:“你今晚是不是和程诺文去吃饭了?”
“嗯,就吃了一个钟头。
”
“他和你说什么了?三跪九叩要和你复合?”
“和我说对不起。
”
郝思加有点吃力地翻个白眼,“蠢死他得了,还不如三跪九叩。
”
丁昭没接话。
搬家那次,程诺文的道歉很勉强,从心里挤点愧疚给他。
这一次,努力多挤了一点,性质还是一样:他的道歉是为了让自己好过。
工作上,程诺文总是思路明确,没用的歉别道,关键是解决问题。
换到感情领域,他却意识不到。
老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