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察觉不到金柏对他的心软,那些残留的爱意令他坚持停留在他身边,可金柏将《流缘》抛掉的神情,眼看就是要对他下一个最终的判决,于是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风雨吹得越大,他越不认为那是什么很好的结果。
今晚金柏险些出事,严逐几乎已经认命,就这样吧,他愿意退到金柏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他,只要金柏能好好的,那怎样都行。
但现在还不是退出的时候,车辆驶入市区,严逐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把金柏带回了原先的家,大后天就是终审,他不能允许金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于是金柏醒来,看到车辆停在熟悉的小区,而严逐正在旁边静静地等他自然睡醒的时候,心中低叹一声“果然啊”,没多说什么,率先下了车。
上一次住在这里,还是因为严逐高烧,而这次两人先后洗了澡,等金柏出来的时候,严逐已经把客卧收拾好了,并且把自己的被子搬了过去,然后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金柏万一想跟他聊一聊,亦或者直接去休息睡觉。
金柏洗了很久,出来时脸上红扑扑的,他看起来很高兴,瞥了一眼拘谨的严逐,然后径自走向酒柜。
他一般不喝酒,倒是严逐会在家里存一些好久,要么拿着送人,要么自己小酌一杯,他对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酒瓶看了半天,没有一个写着他认识的文字,于是干脆选了一瓶顺眼的,转头冲严逐晃了晃:
“要不要喝一点?这个好喝吗?”
严逐已经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搞蒙了,金柏皮肤很白,再被浴室的热气一蒸,脸颊带着明艳的粉嫩,眼尾更像是哭过一般,他一边疑惑一边被吸引,眼神盯得很直接,所以当金柏忽然转回头来,冲他笑,语气轻快地问一些日常化的问题,心跳立即快了起来,心虚地垂下眼去,甚至都没有阻止金柏喝酒,答道:
“好喝。
”
金柏挑的是整个酒柜里最贵的一瓶,本来用于收藏的罗曼尼康帝,严逐之前也舍不得喝,但今晚若是他的死期,那用好酒或许醉的快一点。
他甚至亲自帮金柏把瓶盖打开,然后倒了两杯。
“这样晃吗?”金柏在红酒杯里摇了个旋风。
“嗯。
”严逐本来习惯性地慢慢晃,看着金柏杯子里的酒花,也跟着那样晃起来他现在半分都不敢忤逆金柏,包括如何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