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烫,”金柏轻轻吸气,“麻烦洗快一点,谢谢。
”
金柏躺着,心口的疼痛愈甚。
说分手的时候心是最痛的,下山路的空气很冷,鼻腔顺着胸口也痛,回到家里来,触目都是熟悉的布置,空间中的一切都停留在两人还甜蜜的时候,甚至角落的小金石还闪闪发光,看着这些东西,胸口便疼得更狠,他已经分不清是心里难过发痛,还是摔倒时撞到胸口,持续性的疼痛让他呼吸轻浅,动作迟缓,并且习惯佝偻着背,陡然平躺仰头,便钻心似的疼,连呼吸都困难。
老板动作果然加快,省去了那些按摩的步骤,扶着金柏起来,便是染好的黑发。
金柏对着镜子,有些认不出来。
黑发的他是陌生的,毫无神采的双眼和凹陷受伤的脸庞也是陌生的,他的动作不再敏捷,性格也唯唯诺诺,结账时甚至安静地听完了老板的整套办卡陈词,然后才小声的说了“不要”。
他踩着泥水里往家走。
金柏在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搬离了严逐的房子,他只带走了必需的东西,还将房子都打扫了一遍,只怕严逐回来后看到家里被他搞得一团糟,又要嫌弃自己是个麻烦,分开前的最后一眼浮现在眼前看垃圾的眼神金柏甩甩脑袋,想强迫自己忘记,却在进门时又听到了万物沉水的声音,接着眼前一黑,失明的老毛病又犯了。
意识回笼前,金柏先闻到了血腥味,他睁开眼,有限的视野里看到手腕上新鲜的伤口,寻死的念头又在他无法自控的时候找了上来。
他之前在疯癫的时候犯下错事,在清醒的时候自责,现在则在失明时寻死,醒来后自暴自弃,等着下一次发病成功,这样就永远不用醒来。
当时刚丢掉右眼时也是这样,现在旧事重演,只是身边没有严逐。
金柏随便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把刀收起来,他现在租的房子只有公用厕所,金柏随意地洗了手,便窝回床上打游戏,这两天他一直颓废着过,如果说之前不打游戏还是因为担心目盲,现在则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起码在游戏世界里,金柏还算活着。
他换着自己的小号打娱乐局,这个账号除了一身熟悉的粉毛兔子装没有别的东西,金柏闷头栽了进去,直到有人小窗敲他:
-“兔子?是你吗?”
来人头像是一只绿毛龟,金柏认出了他的id,置之不理,可对面却不停地发消息,甚至连微信都亮了起来。
自从金柏停止直播,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