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的冬天不长,二月多便不是下雪的天气,小雨淅淅沥沥滴个不停,严逐对着玻璃上的水渍发呆。
他已经这样坐了两个小时,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坐,但他却罕见地提不起精神,过分敏感的神经正在迟钝且缓慢地接受分手这个信息,他忽然有些后悔放金柏离开,但又害怕两人继续相处在同一空间下,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说些伤人的话。
刚刚从花店拿来的包裹还在玄关放着,老板人很热情,一见面便兴奋地扑上来,问他有没有求婚成功。
她说金柏是个很好的男孩,她祝两人幸福长久,严逐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回复她,甚至连礼貌的表情都无法维持,接过包裹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衣服被他放在后座,上楼后留在玄关,昨夜金柏的哭诉还在耳边,他说他没有把U盘交出去,说U盘就在衣服内袋里东西是否还在都不重要了,这只能是一个借口,无法成为证据,网络四通八达,严逐无法在被金柏背叛后立马相信他只背叛了一半。
但他记得金柏的眼泪,在昏黄的路灯下湿漉漉的脸庞,揪着衣摆的手是颤抖的,因冷风而僵硬的,理智燃烧着愤怒,而感性不受控制地心软,此时冷静下来,严逐去厨房取了一杯酒,接着绕到玄关处。
羽绒服是金柏最常穿的那件长款白色,此时和其他衣服一起塞在袋子里,严逐在门口站着将红酒一饮而尽,接着将衣服拿出来。
熟悉的衣服上有熟悉的味道,严逐恨自己的鼻腔辨认得如此之快,他没有解开内袋,只是隔着衣服捏了捏,便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U盘在,金柏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那别的呢?
大文件传送虽然困难,但总是有办法的,信息技术那么发达,只需要点点手指,金柏并不需要和陈幸见面。
金柏能做出偷文件这个举动,又怎么能保证会停在下一步,这文件在他手里半点用处也没有,难道只是偷着玩?
严逐在这个方向上多想一分,那张湿漉漉的脸庞就可恨一点,即使金柏真的悬崖勒马,这U盘也证明了他起码动过害人的心思,非但动了害人的心思,连分手也是深谋远虑的结果,这样想严逐便越来越恨,但那羽绒服上的味道又若隐若现地萦绕着,家里空荡且安静,没有金柏随意乱丢的零食,也没有游戏的声音,一想到或许永远都是这样了,严逐又无法接受。
他就站在玄关,大脑像撕裂一样痛,陌生的矛盾情感几乎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可神志又不受控制地想,现在的金柏正在飞机上,他有没有把厚羽绒服脱下来,他私自替人升了舱,空姐服务的时候他能不能听懂,可不可以点到想吃的食物……
严逐想出了神,直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