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覆盖的侧脸,那片刻清湛与温柔好似从未存在,徒留仿若清梦的恍惚。
他忽地垂眸一笑,转而与她一道注视那壁画。
兆花阴高高在上,神情淡漠,仿佛神祇,在一纸天光中投下注目,似凝视着他们,又好似什么都没看。
第58章道器摧折,玄元大秘
陆照旋凝视着这幅画。
十数万年前的大能永远留在画中,穿过时光投来注视,仿佛回应面前这两个并排而立的修士的注目。
陆照旋的心思仿佛分成了截然相反的两份,一份牵缠纠葛,一份平淡无波。
牵缠纠葛的那份淡淡的,好似极远处飞絮游丝偶然降临,轻浅地缠绕了两下。
平淡无波的那份好似明镜照影,把她的一切情绪都照得敞亮。
陆照旋不得不承认裴梓丰与她想得不太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仿佛同他的心离得很近很近。
他说,向道而生,为道而死,这很美。
她几乎以为他窥见了她的内心。
两人变得很安静,很安静,静得能听见清风细拂青丝的声音。
裴梓丰静静地听身侧人青丝轻舞,那几乎为不可闻的声音落在他耳中,竟有种令人无端安心之感。
他从来不是需要从旁人那里汲取力量的人,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情不自禁地贪恋这片刻宁静与温存。
这感觉很奇妙,也很新奇。
裴梓丰以近乎玩味的目光审视它,又以近乎研究的态度分析它,任它丝丝袅袅。
他确定,他心无旁骛、不为所动如往昔。
那么,这确乎存在的贪恋与满足又究竟从何而来呢?
人可以拥有相互对立的两面吗?他可以冷酷如磐石,同时又温存似春风吗?
这一刻,裴梓丰竟想哂笑。
这是讥讽,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