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死了,本来打算把阿陆拉去卖了的,结果半路上就接到消息说陆先生那边已经发现了,联系了警方,所以换了个办法。
”
“阿陆和陆先生都爱吃嘛,当时他们为了杀人诛心,就在自家农家乐的菜里掺药,听说都是成年人用的治精神病的药,后来一检测,剂量大得好像能把人直接吃死。
”
温春听得胆战心惊,连接话都忘记了,幸好婆婆接着说:“还是阿陆福气好。
他们给所有带汤水的饭菜、底料里的辣椒酱包括饮料里都加了药粉,只有叫花鸡一道菜是用荷叶包着烧的,也不是现做,没有额外的调料和汤汁,阿陆一坐下来就光吃鸡肉去了,大概真的蛮好吃吧,水都没顾上喝……”
“陆先生和警察冲进来的时候,简直吓坏了,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包括那只鸡全都打飞,抱着阿陆就朝救护车跑。
”
又一声闷雷落下,婆婆后怕道:“那天就打了雷。
”
“阿陆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小孩儿,怎么说呢,别人遇到这种事儿肯定都吓得不行了,他虽然也害怕,但想的是怎么战胜它,所以后来和陆先生一起把这片地买了下来,开发成自家的山庄,时不时过来住住,也会放烟花,那声音和雷声差不多。
”
婆婆咳了一声:“但我老觉得他还是怕雷,不然每次放烟花时怎么还会捂耳朵。
”
温春也想起来了。
今天放烟花的时候,他确实……有捂耳朵。
她当时完全没有多想,只觉得这动作有点小孩子脾气。
“每次打雷,他身边都得有人的,一般是和朋友一块儿打游戏,或者叫我们几个老家伙去搓搓麻将,但今天他谁也没叫。
”
轰响震颤着脚下的薄雪。
温春低下头,深深呼吸,给司机发了条消息。
六分钟后,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浴池门口。
不透明的布帘静止不动,热气从下摆底下蹿过来,吹拂着她宽松的裤腿。
耳边依然是偶尔打落的雷电,温春在门口犹豫。
如果只是朋友,她一定不会走的。
但他……
可要是说,因为担心那些事就不顾陆焘此刻的心理状况,温春也没法做到。
正处于矛盾时,突然,她在水雾潮湿、海盐香薰以及陆焘身上的沐浴香氛外,捕捉到一丝完全陌生的味道。
像花香。
非常浓郁那种。
低哑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每一个不成辞的音节都被拖得极长,极绵,极其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