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茵紧皱眉头。
“茵茵啊。
”他这么叫她?,低眼看着江稚茵的眼睛,灰暗的双眸晦暗不明,以往可能总是含着阴沉的一团雾,但现?在那眼睛里空空如?也,无悲无喜,像是已经?被掏空了内里,剩一张皮。
江稚茵听见他以极轻的声音道:“你总是让人生气。
”
“别?那么喊我。
”她?哑着嗓音说,又开始咳嗽起来。
闻祈失神一秒,然后把她?塞进车里,自己从另一边上去,让司机开去最近的医院。
他突然觉得窒息,把车窗全部拉下?去,右手蜷了一下?,把视线投落在车窗外晃过的树影。
江稚茵跟司机说:“不去医院,送我回露香园。
”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两个人一眼,闻祈没说话,他就换了导航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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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祈一直跟着她?下?车,江稚茵说自己可以给朋友打电话,用不着他在这儿?装好人。
他不说话,但也没走。
兴许是流感让她?头昏脑胀,江稚茵说话也很重:“你不是最见不得滥好人了吗?现?在怎么自己也变成这样。
”
“朋友是谁?”他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孙晔吗,他比我更让人放心?”
江稚茵故意说:“是。
”
“我们才?是男女朋友。
”
“早就分手了。
”
“你没跟我说过。
”
“那我现?在说了。
”
“……”
江稚茵走一步他就跟一步,让人头痛:“你要跟去我家?”
她?说完就闷声咳嗽起来,脸都红起来了,一咳嗽起来脑袋就痛。
“那你跟我去医院。
”
“不去。
”
“那我跟你去你家,看你吃完药。
”
“你到底在想什么?”
闻祈嘴唇动了动:“示好。
”
江稚茵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灌了铅一样,她?实在没精力跟闻祈多说什么,捂好口罩就往密码门里输数字。
“随便你。
”
成国?立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跟成蓁一样,都只是半夜在外面晃完了才?回来睡个觉。
家里的佣人基本上打扫完就下?班了,江稚茵实习这段时间跟一个人住在这儿?没什么区别?,平时也很少能碰到另外两个人。
她?匆匆换完拖鞋就想上楼往床上倒,头重脚轻的感觉实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