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樊的笔掉在桌面上,一副古怪到不行?的表情。
江稚茵抿了抿唇,没理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推门出去了。
人走了以后,王樊像观察什么濒危动物一样瞅他,冲他挤眉弄眼的:“这就看上人家了?”
闻祈脸上没了什么和善的表情,他盯回手上的文件,言简意赅:“女朋友。
”
这话说得更加奇怪了,王樊不太相信:“少骗人,谁家男女朋友这么不熟?你跟人家说话她?都不带搭理你的。
”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闻祈的痛处,他目光涣散一下?,转了一下?眼珠,把视线投落在王樊身上,冷声强调:“没有骗人,没有撒谎。
”
捏着笔的手指有些用力过头了,斑驳的伤口泛起疼痛,闻祈保持着那副平静又空白的表情,始终没有承认分手的事。
江稚茵没有明明白白告诉他分手,闻祈就当没有听懂暗示。
不过是一切从头再?来。
这次只要他不犯错就行?了。
接完水回来以后,三个人继续把后面的部分商讨完了,江稚茵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拎着包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天旋地?转,只能用单手撑住墙,闭了几?下?眼睛。
电梯里进来了别?人,握住她?的胳膊扶住她?,江稚茵偏头去看他,闻祈淡声道:“已经?叫了车,去医院看看吧。
”
两三个月没吭过一声,这个时候突然像没事人一样,什么也不说,就能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吗?
他还是只会冷处理,然后指望着她?有一天把所有事都忘记?
……怎么可能。
江稚茵挣开,自己稳住身子,干哑的嗓音闷在口罩后面:“不用你担心。
”
“你身上很烫。
”他低敛着眼睫扯动嘴角,“再?讨厌我也要顾忌身体。
”
兴许是电梯里的光太强烈了,把人的皮肤都照至透明了,江稚茵再?看向他的时候,看不见闻祈眼底的情绪,只剩薄薄眼皮上一点蜿蜒盘曲的黛色血管。
“叮咚”一声,打断了人的思绪,江稚茵回过神,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她?转头就走,闻祈掀了眼皮盯了她?几?秒,慢慢抬着步子跟上去。
楼底下?只停着一辆网约车,江稚茵想绕过去直接回公司,闻祈又是从后面捏住了她?的肩膀,把人往前推:“上车去医院。
”
“我都说了我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