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苍苔新绿,画廊上金粉洒落。
金粉雕花的繁华下,却是初春的寂寞。
“听说你要被逮进宫里做王后了啊?”梁言问关关。
关关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你别得意。
等我去了,就把你拉进去做伴。
”
梁言呵呵讪笑。
看她戴着一顶白色的狐皮帽,挡住了后脑勺上的伤势,手掌上也缠着纱布。
关关询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无大碍。
只是会留下个疤痕吧。
”梁言苦涩地笑了一下,将白纱紧裹的手掌一扬,又玩笑道,“看来我是无缘入宫了。
”
“别担心。
就算再丑,只要我去了,都会提拔你。
”
两人就这么无聊地抬杠,又谈些浣音阁中的趣事。
本是长剑如虹,美人如玉,却被困在这庭园之中,坐看天边云霞,朝飞暮卷,几分无奈。
忽然梁言道:“我有个表姐,早年嫁了个王孙公子,那公子志气高远,听闻世有宝物,便一心想谋。
表姐体弱多病,经不过一个寒冬便去了。
那公子嘴上不说,却是深深自责,他在表姐坟前许下誓言,说来日一定要拿那件宝物来祭她。
”
“于是,今年他如愿了?”
梁言点点头,“前几日正是我那表姐的祭日。
”
两人讲的是赵烨,心知肚明。
关关听梁言有些为赵烨辩解的意思,不由冷哼了一声,却无法怪梁言。
只听梁言叹道:“却不知道我那表姐临终之前,说她有夫如是,已是此生无悔。
她明知自己时日无多,却放纵那公子去寻宝,她可真是傻。
”
“梁言,你也挺傻的。
”关关不由道。
已近傍晚时分,关关便向梁言告辞,因祁府的辎车早被她遣了回去,梁言便吩咐下去两辆马车分别驶去祁侯府与屠府。
门口话别也是依依不舍,梁言送走了关关,心中有些空落落地,神思恍惚转过身来,却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站在哪里一声不响的?”梁言见小七里无声出现在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