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府住了两日,屠府是个什么样子,她倒没出去看过,但屠炼云这个院子这个房间便足见奢华,玉壶光转,宝珠生辉,屠炼云向来不屑一顾,只把那雕着兽面的剑壶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底下人想来是十分怕屠炼云的,对关关甚是恭敬,多打量一眼也不敢,关关说些什么,一概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从不敢拖拉延误。
关关的日子过得逍遥。
屠炼云闲来无事,便是陪她说笑,教她挽弓射箭,屠炼云哪里会去管她学得如何,自然不似梁言那般疾言厉色,恨不得手把手多教两个时辰。
他便是打定了要私藏美人的主意,既然关关自己都不愿回祁府,他也绝对不会去提送她回祁府的事。
小少年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却仍是有人来搅局。
关关如何也没想到,第一个发现她行踪的人居然是赵舞语。
“屠炼云,你给我滚出来!”
赵舞语的可怖就在于无论去哪里都是用闯的,前头两排带刀侍卫开路,小厮侍女劈里啪啦掀倒了一路。
屠炼云和关关皆是一惊,赵舞语直冲到屠炼云跟前,指着他鼻子便道:“你这懦夫,说好我们再比一场,你不到也罢了,居然还在家中,一躲便是几日。
”说罢,伸手就要将关关推到一旁,两人一照面,不免惊愣:“怎么是你?”
关关与她面面相觑,甚是尴尬,只见赵舞语皱眉看她,责怪道:“你可知道邯郸城里找你都找疯了!”说着赵舞语不禁往屠炼云那里扫了一眼,见他站在关关身边,似要护着她,脸色更加阴霾。
屠炼云显然是一脸满不在乎,傲慢看向赵舞语。
关关觉着这两人之间的过节不似比试失约那么简单,如此僵持下去,自己恐怕要遭池鱼之殃,况且赵舞语是万万怠慢不得的。
于是关关忙上前道:“我在山上遇着歹人,是屠炼云救了我。
”
赵舞语不由睁大了眼,却仍是半信半疑抿着嘴半天不说话,关关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是对自己私自下山之事闭口不提。
赵舞语听罢,仍有些气呼呼质问道:“你为何不捎个信儿回去?”
关关有些支吾,却是屠炼云帮着她,对赵舞语说:“这事儿是我疏忽了。
你别再怪她了。
”
赵舞语仿佛沾了油的火把,一下便被这句话燃着了,冲屠炼云冷笑道:“不怪她,难道怪你?你不会想把她一直这么藏在府里吧。
”
屠炼云被她直截一击,登时变了脸色:“天色不早了,公主还是少管闲事,及早回府吧。
”
“我多管闲事?”赵舞语何时被人如此顶撞过。
关关上前拉着赵舞语,欲说起自己在侯府的处境搪塞一下,不料赵舞语却甩袖,将她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