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纵横家遗风。
王上对他很是赏识。
但他主张立郡县,从上党开始。
如此,赵氏旧族对封地所有权名存实亡,激起了世家旧族不满。
恰逢冬季缺粮,夷狄扰边,王上至书秦王,约束境上夷狄。
秦国来使说,戎狄彪悍,秦国也无能为力。
竟一言敷衍了事。
据说那使者在驿馆中还说,赵王不过一黄口小儿,没了夜辰君,恐怕连王位都坐不稳。
王上欲杀来使,却被夜辰君阻止,说不宜树敌太多。
夜辰君主张怀柔安抚,王上执意剿灭。
王上气极,扬言要马上亲政,但他手中空有冯司徒这样的文臣,却无兵马,欲亲政,意在依重永翼侯。
谁料一封密函到永翼侯府,老侯爷回信道:“老夫有护国之力,终非庙堂之器。
臣不敢欺君,空耗宫廷,有负先王,自请长戍北疆。
”
王上大怒,命梁将军火速募兵,前往剿灭戎狄流寇。
免强凑齐一支不大的大军,行至赵魏边境,突遇魏军偷袭,伤亡惨重。
数年前魏国战败,受制于赵国,为赵国供铁冶兵,今年却有些怠慢,交纳的铜铁比往年各少了一半,不逊之意已是昭然。
此次伏击,更是肆意挑衅,两国大战一触即发。
不知为何今年冬雪迟迟不来。
清晨,曙光未现,北风阵阵,撩起清霜,风中人鬓发纷飞。
英华殿外的玉阶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负手而立,他面色有些苍白,乌亮的眼眸中满是倔强。
后头的内侍上前为他又加了一件毛毡,劝道:“王上,回去吧,您都站好几个时辰了。
”
少年王上一动不动,望向天边,半晌问道:“王叔还在家庙里,不肯出来?”
“是。
”内侍小心翼翼答道。
王上不由握掌成拳,掌背青筋暴起,闷声吩咐道:“你去告诉王叔,孤会一直站在这儿,等王叔从家庙出来。
”说罢,肩膀一抖,毛毡连带披风全都落了下来,露出单薄的身形,仅着雪白深衣。
周围内侍、侍女大骇,齐齐跪下,头磕得嘣嘣响:“王上,保重。
王上,保重。
”
王上白玉似的脸上,惊怒忽现,右手往外一指,“还不快去家庙传孤的话。
”
有人爬起来,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王上看着跪在地上苦求的一群人,咬牙切齿地恼道:“都给孤滚开。
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