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缩,头埋在臂间呜咽起来。
狼烟半晌失神,那些眼泪仿佛都流到了他心里,水过之处长出一排张牙舞爪的小刺来,碰着就觉得阵阵刺痛。
仿佛神魂不能自主,他走到关关跟前,慢慢蹲下,双手抚上她的耳际,捧起她的头。
关关已经哭得忘乎所以,噙着泪看他,喃喃问道:“你要我的命么?”说着,很认命地看着他。
“不要。
”他说着已低头吻上了关关唇边的泪,唇上柔软直钻入心底,他心上的伤口一点一点被填平,以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为他哭,即使只有这一滴泪是为了他,他也无法拒绝这种温暖的诱惑。
他从没想过膜拜也可以匪蘼,但一贴近,便被这杯香醇米酒熏醉了,辗转吮吸,细细啜饮。
一灯如豆,墙上映出两个蹲在墙角的身影,混在一处,纠缠不清。
。
。
忽然,温热的触感不再,唇上一凉,关关张嘴,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眼前一黑,像个石像般歪歪倒了下去。
她晕了。
“真没用。
”狼烟低语着,把她弄上榻,爬窗踏月而去。
就这样,这晚,他尽蹲墙角了,一点正事儿没干。
狼烟爬出去的时候,像喝了烈酒,感觉有点上头,但比平时跑得还快,几个闪身,如升天遁地一般,不见踪影。
后头跟着的那个黑影,茫然地四下张望,最后驻足在听风院不远处的水榭中。
寒风带着月华,斜入水榭,照见一张略带英气的俏脸。
“可恶。
”梁言一脸不甘,粉拳打在身旁的柱子上,“就算是九尾狐,我也要揪出你的尾巴一条条斩断。
”
或许祁雪中毒的事,关关是离祁雪最近的人,所以百口莫辩。
但是关于冯潇潇的事,从头到尾,完全是梁言误会了关关。
就算冯潇潇被迫搬出听风院,也不是因为祁侯为外甥女出气,而是事出有因。
朝野上风云莫测,一有变故,总有许多人望风而动。
虽说,浣音阁是风雅的修习地,也不例外。
冯司徒,冯潇潇那个在王上跟前一度红得发紫的父亲,又升官了,不过是空有上卿虚名,不复从前的重权。
冯司徒倡法,推行过几项税制,几度法改,政绩卓越,他除了推行法制颇有手腕外,还善于慷慨陈词,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让人心潮澎湃,情绪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