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道:“唉。
我还不是寻你多年,苍天让我们如此相见,自有一番道理。
”狼烟听了头皮一麻,只动了下眼皮。
“难道你要一直在这儿做个侍卫?”流离似有后话。
“有何不可?”狼烟这下不抬眼皮只抬杠。
房中半晌静默,狼烟喝凉水,流离扇冷风。
忽然,流离将羽扇往桌上一扣,正色道:“王上忍辱负重多时,早就想脱赵国钳制,可惜苦无机会。
听说有戎狄扰乱赵国边境,秦王不肯出兵,赵王一怒,已派大军剿杀。
魏国占尽天时地利,若攻其不备,正是。
。
。
”他正说到激动之处,却听到“咣当”房门向里推开,一个身影砸了进来。
白露,一身淡雅紫花衣裳,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流离和狼烟,脸色煞白,眼中惊骇。
她原是来看看狼烟是睡是醒,故而轻手轻脚,没想到却听到了狼烟的身世。
这时,流离笑笑,声音清润:“原来是白露姑娘啊。
可伤着了?”黑瞳藏了最后一点幽光,越发深邃,他手一垂,大袖中仿佛有股绵亘之力。
狼烟心道不好,飞身上前拉起白露,白露只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到狼烟怀里。
狼烟脚下钩过一张椅子来,在流离微愠的目光下,扶白露坐定。
凳子下有一截指刀,霍霍银光,斜斜插在地板上,入木三分。
“这是我三哥。
”狼烟指着流离,对白露道,“我本是魏国人,小时因战乱,兄弟失散了好些年。
”
流离面上虚应一笑,狼烟护在白露身旁分明是怕他再下毒手。
但见白露仰头问狼烟:“你们是要魏国去吗?”面上有丝担忧之色。
狼烟冲她摇头。
白露似松了口气。
这时,流离叹道:“他还在记恨当年流落在外,怨我不去找他,如今见了不肯相认也不肯回国。
”说得煞有介事,白露无从怀疑,只好问倒:“大公子也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