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给谈惟瑾好脸色。
然而齐景宴走近了,他才注意到谈惟瑾的面色有些过分苍白。
谈惟瑾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额上沁出几滴明显的冷汗。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露出来,手掌似乎在用力扒着桌子边缘。
“怎么回事?”
齐景宴再顾不得和谈惟瑾开玩笑,他连忙打开药箱,从瓶子里倒出来几粒药喂给谈惟瑾,扶谈惟瑾在床上躺好。
若是换做往常,谈惟瑾一般吃了药过上十几二十分钟脸色就会缓和,可现在他不仅不见好转,反而更虚弱了些。
齐景宴这前半生见过各种各样有着心理疾病的病人,无论是焦虑症、抑郁症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心理疾病,有时候病人们向心理医生寻求帮助就是希望能为自己的惶惑不安找到合适的突破口,对信任的人倾诉就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向他求助,齐景宴都会不厌其烦地叮嘱对方不要试图和身体的本能对抗:无论大脑在想什么,那就顺其自然让大脑去想,总归只要不付出行动,想法就永远都只能是想法,想法本身并不可怕。
但是人一旦有了逃避想法的念头,反而才会越陷越深,越来越恐惧想法成真,然后就会陷入永无止境的焦虑当中。
抑郁往往伴随着焦虑,又或者说,焦虑极大可能引发抑郁。
齐景宴的病人通常都很听齐景宴的话,他们会在齐景宴的嘱咐下定时吃药,好好生活,尝试着与内心的或焦躁或抑郁和解。
除了谈惟瑾。
谈惟瑾一身反骨,他这么多年来从未想过和内心那头洪水猛兽和平共处,而是在与其对抗的路上渐行渐远。
虽然谈惟瑾表面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然而齐景宴却认为谈惟瑾正是因为太在乎了,或者说谈惟瑾自视甚高,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