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野这时又不紧不慢道:“在徐大胆死前,他似是也察觉自己被邪祟缠身,将那尊佛像送给了别人,有人看到他进了越州一户铁匠家中,而此人不但擅长铸剑,还酷爱收藏古董……”
“五通惨案。
”
事到如今,聂言自然也想到了。
现今算来,加上五通惨案,这尊佛像竟已经牵扯进了二十条人命,其中甚至大多数人都死相凄惨至极。
聂言暗自咬牙:“也就是说,你们其实并未查到这尊佛像下落?”
曹野无奈道:“在五通惨案发生后,这尊佛像就下落不明了,不过想必,下一个拿到它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聂大人,你应当很清楚,神火将军是皇上赐给云夷的封号,而云夷正是剿灭了天罗之人,此物既是出自天罗,你真的觉得,它会是神火将军的仙蜕吗?”
从头至尾,曹野并未提及半句天罗余孽,只因他很清楚,此事尚无实证,若是让皇上知道,当年平乱并未斩草除根,只怕会节外生枝。
而聂言沉默半晌,却是忽然笑了:“是啊,如此邪祟,定然不会是神火将军仙蜕,不过,既然是天罗的邪物,流入民间总归是个隐患,朝廷想将它找回,应当也并无问题吧?”
“聂大人所言极是。
”
曹野一听就知,诡诈如聂言,这便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非但如此,经他这么一说,这般邪物流入民间,仿佛也成了曹野过错。
毕竟,皇帝命他清查民间左道妖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天罗余孽,而寻回这尊害了二十条性命的天罗圣像,似乎本来就是曹野分内之事。
真不愧是聂言。
曹野心中暗叹聂言果真是他爹教出的门生,颠倒黑白几乎是手到擒来,也不难想象,如此行事作风放在朝中,那些朝臣为了保命,自是只能对聂言马首是瞻。
如今,曹野不过是七品小官,当面顶撞聂言无疑不妥,闻言也只得说道:“此物已然下落不明十年,聂大人,皇上此番派我清查邪教并未设立时限,相信皇上应当很清楚,此事任重而道远……”
他看着聂言,虽然此人脸上带着笑,但曹野很清楚,聂言此时的心情恐怕称不上好,甚至还在想该怎么弄死自己。
本想要借他之手弄来仙蜕,结果非但寻找的是件天罗教外流的邪物,还平白落了个把柄在曹野手中。
而果不其然,聂言的声音顷刻间便冷了下来:“是啊,贤弟此行艰险,就更要摒除杂念,至少,不能让江湖上的邪门歪道迷了双目。
”
不好。
曹野心下一凉,果真,聂言一抬手,走廊上便已传来数道脚步,似都是聂言所带暗卫,而曹野余光里,勾娘的手也已经按在了棒槌木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