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即便同落了水,陆乩野掌心亦比殷乐漪要热得多,她更不自在的推开他的手,解开腰带,将他上身衣袍褪了一半露出他后背时,殷乐漪看的一怔。
除了那条殷红的新伤外,陆乩野的背上伤痕遍布。
她一时数不清有多少条,只见新伤旧伤交错着横隔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凹凸不平颜色陈旧,丑陋的与他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毫不相衬,让殷乐漪见后都不自觉心惊担颤的想:受了这么多伤,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拧干自己的方帕为陆乩野擦拭那道伤口,又想到他今日的境况,“陆少将军为魏国出生入死,立下了那样卓越的军功。
如今只因你不愿归附于一个皇子,他便派人来刺杀你。
”
明君辨得清忠奸,对战功赫赫却遭到不公对待的臣子,总是很难不生出怜悯。
她有些唏嘘,“陆少将军这样忠心,若是我晋国臣,我一定以礼待之。
你便是要天上的明月我也会为你捧来,又怎会狠得下心,对你下如此狠手。
”
陆乩野感受到背上为他擦拭伤口的轻柔力道,闻言更是抿唇笑起,“你若试着诚心待我,说不定我便会被你打动,做你芙蕊公主的臣子。
”
简直荒谬至极,殷乐漪不是三岁稚童,怎会被他和玩笑无异的话欺骗。
他的里衣未湿透,殷乐漪取了他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他里衣干的部分裁下来勉强缠住他背上的伤口,将血暂时止住。
做完一切,她又累又冷,湿漉的衣衫贴在身上十分不适。
她清楚自己的身子,这样下去恐熬不过今夜她便又要病倒。
她忐忑的瞧一眼身旁的陆乩野,见他眸光仍涣散,便去佛像下寻了几个蒲团放到身下垫着,大着胆子借着房梁上垂下来的破败幢幡,挡住自己的身子,解开湿透的衣衫。
破庙里太过安静,听不见她丁点声音。
陆乩野眉心不自禁蹙起,唤一声:“殷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