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沧王还是给了李耀白一个答案。
「两者皆有吧。
」沧王平静地说着石破天惊之语。
这个答案让李耀白一愣,继而又悲又痛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着瘫软在地上,在那夸张扭曲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此刻的狼狈,远胜于在那曹小国舅面前,被污水与雨幕所覆盖的那一日。
「阿、阿耶……」
李耀白泪流满面,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问道:「如果、如果我告诉阿耶说,在京都调查此事之前……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们的经营之道,阿耶……可会相信孩儿?」
沧王平静地看着满脸癫狂与疯魔中,眼底又隐藏着些许期待的儿子,一如最初时的那般漠然。
「燕儿,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不如你先替阿耶解解惑吧。
」
「燕儿,你究竟是在都调查此事之后,才知道那群依附于你们的丐帮的经营之道,还是……在他们向你献娇美丽质的娈童时知晓的呢?」
沧王此话一出,李耀白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颓然无比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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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质问他这个父亲,是失望于他参与了这件令他美名蒙尘的破事,还是失望于他没能处理好这件事,使得它暴露了这才影响到他的声名。
沧王回答说「两者皆有」,这是实话。
他既失望于儿子参与到如此匪夷所思、罪恶滔天的事情里,也失望于他只有包天的狗胆却没有真正能「包天」的能力。
沧王从紫檀木雕荷花纹宝座上起身,整理了大袖,缓步走来,公府步依然平稳、优雅,丝毫未失他身为「河朔六王之首」的名头。
「燕儿,」沧王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次子,平缓道,「时间不早了,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助为父一臂之力,早日将此事解决……你知道的,你阿娘并不清楚你在做些什么。
」
说着,沧王叹息了一声,一副全然为妻儿思考的模样,并无半分的威胁:「你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啊,本王都不想说他们了。
但……你阿娘是为父的侧妃,为父自然不愿她被拖累,更何况,她本就与此事无关。
」
「不知者无罪,因着此事,她已在府中禁足多日了,实在是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