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山春跃鸟图》是我无意中救了位落水的老人家,他赠予我的。
我去鹤从堂问过价格,能值三百金。
也是这幅字画,鹤从堂的管事将我引荐去谭家的鉴宝宴上,谭家老爷对我这幅画很感兴趣,愿意出五百金购买,秦家老爷愿意出六百,价高者得,最后一路被哄上了八百金。
我本以为自己能平步青云了,谭老爷还宴请我用膳,谁曾想当晚画作便被偷了。
”
“市价只值三百金的字画,秦家与谭家争相购入,究竟有什么稀奇?”方宁品味着张叔扬口中的话,总觉得事有古怪。
有钱人又不是傻子,为何要抬高画作的物价?
张叔扬摇头,苦笑道:“他们只说是太喜欢了。
说真的,我也看不出那画作能值八百金。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
方姑娘,你兄长若是真心娶我妹妹,可否宽限我两年,凑凑嫁妆?”
沈昱在一旁,见正事谈完,紧忙拉着方宁离开,遥遥一句,“我可以宽限你一辈子。
”
第85章
鬼迹
方宁坐在客栈自家养的梨花树干上,瞧着万春城里灯火熙熙,只觉夜色醉人。
她品着手里的桃春酒,晃动碗里的数瓣桃花,月从今夜白,酒意也上了头,高喊一句,“应是我,古来贤明三千仕,娥眉山头梳洗迟。
”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恰一阵夜风吹过,醒了三分酒,回过神道:“也不知师叔此刻在作甚。
邻村的酒节不该早结束了吗?莫不是喝酒,倒在哪个温柔乡里,别到时候给我带个师娘回来。
浑天派掌门的位置还没定下来呢。
可不能让师叔一脉占绝啊。
三大天文门派皆想拔得头筹,长据钦天监之位,但盖天派、宣夜派向来被咱们压制,一直伺机而动。
如今,师父仙逝,恐怕那两派已蠢蠢欲动了。
师叔虽然辈分高,但行事我行我素,飘忽不定,让他做掌门我不认同。
”
沈昱就坐在树下,听着方宁醉酒时的豪言壮语,与醒酒时的大逆不道的言辞,低叹道:“师叔这把年纪,你可别算计他了。
我不当掌门。
你也别祸害我。
你想当,你就当呗。
”
方宁不以为意,凤眸半阖,任由清风吹散剩余酒意,“这怎叫作践,也不叫算计,这叫未雨绸缪。
那人怎么还没来?”
临近傍晚,汤县令汤记平差人来沈昱住处等候,只扬言要给请沈昱喝茶赎罪,具体缘由不清。
但方宁算着时间,估摸是汤记平得知了牢卒受小贼贿赂一事,便欣然同意了。
她与这位汤县令打过一次照面,虽就匆匆一眼,但瞧着狱卒对他的恐惧,应该是个治下严明的父母官。
“来了。
”沈昱的视线,刚巧能瞧见被茂密树干挡住的马车,来人正是汤记平。
方宁挥袖跃步树下,身形缓缓站直,瞧着他从马车上卸下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