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带着自嘲的语气说出口:
“或许您等的人也没那么喜欢您,把您晾在那里都不去见您。
”
说这句话的时候,木桩鸟刚刚跪下,堵住了?口。
郁沉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他有难处。
”
木桩鸟呛到了?。
他吭吭咳嗽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喉咙。
郁沉感觉,似乎有零落的小水珠,带着体温滴答到自己身上。
即使?刻意拖延,也很快结束了?。
木桩鸟扶着床板,鞋底在地上乱糟糟摩擦,站了?两三下才算站起来。
他又重新深深弯下脊背,替郁沉系起皮带。
临走之?前,郁沉想要把所有钱留下。
木桩鸟说自己不需要,强行推回了?郁沉的钱,站在门口默了?很久,忽然语调古怪,用沙哑难听的嗓音说:
“您,您能,揉一下我的头发吗?”
说得结结巴巴,显然不怎么熟练。
鸟类和?小狗有相似之?处,都喜欢被揉脑袋,但一般只?有缺乏关心的幼鸟才会提出这等要求。
那时候的郁沉生性冷漠,总爱居高临下睥睨人,他会自以为是地揣摩他人,像机械贴标签那样,缺乏同理心地进行评断。
在他眼里,木桩鸟只?是一个狡猾的老?兵,在试探自己的态度,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郁沉很乐意配合。
所以,接下来,他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
第47章小宝贝白翎可不会指望有人把自己捡回……
郁沉没有揉他的脑袋。
而是撩起?枯草似的额发,在他眼角轻轻一吻。
刹那间,像平静湖面漾起?的水波,那处眼尾颤起?了皱纹,木桩鸟抬起?手摸了摸眼睛,发出很短促的,“啊”的声音,似乎在喟叹,又在高兴。
“……谢谢您。
”木桩鸟垂下头,认真地道谢。
他很礼貌,专门递了纸巾给?郁沉,让郁沉擦擦亲过自己的嘴唇。
郁沉告诉他:“我明天还会去车站等人。
”
木桩鸟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他蜷缩着肩膀,仿佛被丢弃多?年,关节锈死的机器人,浑身?的骨骼都在这场震颤里僵硬扭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