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泊身子一颤,倏然收回手,听着燕纾轻声开口:“那或许……是宗内人?所为呢?”
“……什么?”
手背间?微凉的触感似乎仍旧未曾散去,谢镜泊另一只?手不自觉轻轻按上,听着燕纾继续慢慢开口。
“对销春尽极其熟悉之人?,在这里待了许久,或许并?不那么起眼……”
他低低地说着,气息却似乎有些跟不上,说到?最后?嗓音微哑,没忍住垂下头闷闷咳了起来。
谢镜泊一瞬回过神,皱眉匆忙上前。
“是,这个想?法我们也考虑过,但?并?没有什么发现。
”
他终于如愿摸上燕纾额头,不出意外触到?一片低热,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之后?会派人?去查,天色已经很晚了,师兄先回去睡吧。
”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手要去推燕纾的轮椅,忽然感觉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你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与我说的吗,九渊?”
谢镜泊动作一僵。
他垂下眼,望向燕纾的背影。
暖光为那截伶仃的后?颈镀上琥珀釉色,偏生脊骨凸起的弧度又生生破开这层温润,昭示着面前的人?的孱弱。
谢镜泊心中不自觉软了下来,无声地张了张口:“师兄想?听我说……什么?”
下一秒,他听着轮椅上的人?轻声开口:“前天那碗梅子羹,是你拿给我的吧?”
“你为什么不进来找我?是……哪里生我的气了吗?”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将谢镜泊心中的那点希冀瞬间?浇灭的无影无踪。
他瞬间?想?起那日燕纾……依偎在姜衍怀里的模样。
大师兄从来喜欢的……一直都是二师兄。
从来不是他。
谢镜泊周身冰凉,攥着轮椅的手瞬间?收紧:“不是。
”
燕纾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一时间?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却看谢镜泊已先一步避开他的目光。
“我没有生气……师兄误会了。
”
燕纾咬牙,不死心地又再次开口:“好……那前几天晚上我梦魇头疼时,是不是你一直过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