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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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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哭什么?” 这话好像质问,可谢杳的本意却并非是质问。

     于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谢霭玉看向他了,可那双眼里却仿佛碎了一池的水,下一刻便会漾出来,脆弱得谢杳不忍再说话。

     他向来是受不了眼泪的。

     谢霭玉却道:“……我哭了吗?” 谢霭玉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眼睛一眨,眼泪便掉下来了,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他又低下头,于是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他的手心里,碎成了八瓣儿。

     他不想看谢霭玉的眼泪,因为他可耻地心软了。

     谢杳怕极了,他本就如履薄冰,而谢霭玉将他压得不敢动弹,于是脚上便如灌了铅、捆了重重铁链,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谢杳神思恍惚之际,听见他闷声道:“啊,哭了。

    ”但他好似不在意,却把眼角擦得更红,眼泪仿佛止不住,打湿了他的衣袖,“杳杳。

    ” “那天我没有骗你,我看着你走远,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 群43163400③整理~2022-03-2504:28:16 29 谢杳思虑许久,最终轻轻地抱了他一下,随即落荒而逃。

     真奇怪,这里分明是他的寝舍,可逃走的人却是他。

     直到立冬,谢杳都没见他,谎称病了,在寝舍里窝了许久,课业是由陈琢光帮着带回来,再替他交上去。

     刘远檀来探望他,也说过不必强撑着做这些课业,他心中一阵愧疚,把头低下去,不敢抬头看刘远檀。

    好在先生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孔谌与陈琢光回来时,他正好起身去送先生。

     两人同刘远檀问好,侧身让路,等他走远,才钻进屋子里。

    孔谌做贼似的问:“刘先生怎么过来了?吓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 “来看阿杳吧。

    ”陈琢光关上门,瞥他一眼,“你别跟做贼似的。

    ” 孔谌笑着踢他一脚,又来问谢杳,“称病好几日,打算什么时候去上课?” 谢杳又钻进了被子里。

    冬日里他惯常爱赖在被窝里,此刻将自己裹得像是一只团子,闷闷道:“明日去。

    ” 孔谌逗他,“躲什么豺狼虎豹啊,这么怕。

    ” 谢杳就不说话了。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故意逗谢杳一嘴罢了。

     谢霭玉让他帮着试探一下,不多问,只问谢杳何时来上课便可。

    于是孔谌也没画蛇添足,就替他问了这一句,谢杳答了,那他再逗一句玩,也没事儿吧? 他懒骨头又犯了,没说几句便回了榻上,哼起小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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