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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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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手了山鹤的活,替谢杳擦汗。

     汤婆子熏得被窝里暖烘烘的,谢杳出了不少汗,热得他胡乱踢被。

    追云见他乱踢,扑过去按住他的脚,又把被子掖好,气呼呼地嘟哝,“怎么乱踢被!” 正嘟囔着和熟睡的谢杳讲道理呢,山鹤便端着药走进来,一股清苦的药味儿顿时充斥满屋,连谢杳都人不好住皱起鼻子,哼唧几声,“……什么味道……” 追云喊醒他,将半梦半醒的谢杳扶起,道:“杳哥,醒醒盹,喝过药再睡。

    ” 那药苦得呛鼻子,谢杳还没清醒,但力气恢复了些许,便迷蒙地接过山鹤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底朝天,随即又倒下去,闷头睡觉。

     两人见他又睡下,便猜拳决定谁在五中照顾,最终三局两胜,追云赢了,于是他留在屋里照顾,山鹤则去外边做事。

     谢杳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却记不大清了。

     他睁开眼,浑身疲懒,勉力扶着床头坐起身。

     追云趴在在床边浅眠着,一听到动静便醒来了。

    他见谢杳睡醒,跑去窗边,把窗子推开一道小缝,朝外边喊道:“山鹤,杳哥醒啦!”随即又转过头,问道,“杳哥,你饿不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谢杳揉揉眉心,问道:“什么时辰了?” 追云答道:“酉时末了。

    ” 的确是有些饿了。

    谢杳坐在床边,踩着床下的木屐,叫追云替他找件稍微厚实些的外袍来,好叫他披着。

    追云应了声,想起白日里与山鹤拿来的新衣里便有一件绒领披风,忙不迭地跑去拿。

     山鹤在窗外问他哪里还有不适,他哑着嗓子说无事,等追云捧着披风回来,他便站起身,也不问这新衣是谁给的,只将披风系好,快步走出了卧房。

     谢府晚饭吃得早,这时厨下大约是没什么吃食了,厢房这处没有小灶,但谢霭玉那儿有。

    他再不愿去见谢霭玉,也得舔着脸去借这小灶民以食为天,总不能饿着肚子,何况他眼下还病着,更不能饿了。

     他长叹一声,人在屋檐下,终究还是要低头的。

     自打上回剖开了一切,他与谢霭玉便已有近十日没再打过照面。

    每日的课文都由谢霭玉身边的书童送来,由红墨批注,一一讲解,而他每日的课业也是由追云去送,二人就此没再见过。

     林云晴为此还来过一回,只是没能见到谢杳他称自己抱病,身子不适,这才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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