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酸涩难忍,想要下榻喝一杯水,几番起身折腾,都以力竭作罢。
白色的纱幔掀开了一半,谢霭玉从外边窥见了谢杳他几番起身都没能下来床榻,被子歪七扭八地盖着,露出来了一双脚,脚趾微微蜷着,脚背绷得很直,大约是脚下踩不着东西,空空如也,他很不安分地蹬着腿。
谢霭玉只瞧见他酡红的面色与皓白的手腕,走到床前把另一半的纱幔也给掀开了。
他与谢杳已有近十日未见。
如今一见面,谢杳便病了。
他轻轻叹息,替这生病的猫儿盖好被子。
谢杳听见他的叹息,这才稍稍清明了一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
谢霭玉却仿佛没听见,道:“渴吗?”
谢杳没劲儿了,不再说话,但又真的渴水,只好点点头,看着他自床边离去,过了一会儿,他便端来一碗温水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将谢杳扶起,喂他喝下。
谢杳不想要让他喂,可是身上没劲儿,手上也没有,端着碗都颤抖,也只能任由谢霭玉摆布。
他喝完水,嗓子润了不少,刚舒坦几分,外边烧水灌汤婆子的山鹤便跑进来,怀里抱着两个汤婆子。
山鹤走到床边,谢霭玉十分自然地接过他抱着的汤婆子,挨个儿放进谢杳的被子里。
汤婆子塞进被窝里没一会儿,谢杳便又迷糊起来,睡过去了。
山鹤这才微微躬身,低声喊道:“大少爷。
”
谢霭玉道:“晚间等他睡醒,去我那儿的小灶替他熬些清粥吃。
”他话锋一转,“冬梅不是去抓药了吗,还没回来?”
山鹤道:“客卿大夫出门去看诊了,冬梅姐去了城内的药铺……”
谢霭玉皱起眉,没再多说,有些不舍地瞧了几眼谢杳乖巧的睡颜,不愿打扰他休息,转身离开了。
*
冬梅抓药回来后便急忙去厨下煎药,山鹤与追云年纪尚小,冬梅担心他们煎不好,没把药包交给他们。
追云不服气,嘟哝几句,被她一眼瞪回去,蔫巴巴地牵着山鹤回屋里去照顾谢杳。
山鹤给谢杳换了好几回湿布巾,追云便在洗净手,用小指蘸水点在谢杳的唇上,替他润润干裂的嘴唇。
谢杳喃喃地说着梦话。
他声音极低,嗓子又哑着,追云听了好半天也没能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当他是在说胡话,不再听了。
山鹤要去厨下看看药煎得如何了,于是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