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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间,他与戴英对视到了一起。
戴英不闪不躲,淡定坦然。
先避开眼神的是宁柠。
无论多少次被梁倏亭冷淡对待,宁柠都没有太多实感。
他可能是个过于迟钝、过于自信的人。
就像蹦极一样,他跳下去,远离跳台太远,可是他仍觉得名为“梁倏亭”的安全绳还系在他身上。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认识到这根绳彻底脱钩了。
没有安全绳,他的下场只有坠落。
饭桌上,三个晚辈话不多,兴致也不高。
长辈们倒是互相给足了面子,特别是宁父,刚刚出院就喝了好几杯。
梁父担心老友喝坏了身体,早早让人撤了餐,请宁父去书房里聊正事。
事情实际上都是梁倏亭在做,聊正事他自然要在场。
三个Alpha上了楼,剩下四人的氛围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有整整一分钟,四个人喝茶的喝茶,发怔的发怔,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主人和客人静默不语,路过的家政阿姨也跟着蹑手蹑脚。
立式钟表的摆动声在安静之中变得格外明显。
宁柠出了会神,想到他带着张凌致的永久标记来这里求梁倏亭成全的那天,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竟然动手砸碎了钟表。
这分明代表着梁倏亭很在乎他,不是吗?既然在乎他,为什么一切的一切,要像这座立式钟表一样换做崭新模样?
“小戴,听倏亭说你们是高中同学,现在又走到一起真有缘分。
”
先破冰的是宁母。
她笑盈盈地对戴英说,“我家宁柠和倏亭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后你们三个孩子多多来往,就像你宁叔和梁叔一样,友谊长存,互相扶持。
”
戴英捧着茶杯,把视线抬起来,应道:“您说得对。
”
戴英的反应不咸不淡,不影响宁母自顾自发挥。
她揽住宁柠,对梁母感叹道:“吃了教训,才知道真心朋友有多么珍贵。
宁柠遇人不淑,我们整个家也遭了难,万幸万幸有倏亭在,有姐你和梁哥在……”
梁母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宁母的说法有些别扭。
但是眼看宁柠这幅怔怔的样子,她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她把茶杯一放,劝道:“遇人不淑,错在那个人,错不在你。
宁柠,分开是正确的,无论他怎么纠缠,你都要毅然决然地去做,要坚强一点,把你自己立住。
你好了你爸爸妈妈才会好,知不知道?”
这是婚约解除后梁母第一次关心宁柠。
他瞬间红了眼圈,哽咽道:“我知道的,阿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他凑过来抱梁母,就像他从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