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砸到的那只手腕不敢使劲儿,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原先不过略微发红,现下肉眼可见的逐渐肿起来,肿胀得越来越明显。
岑溪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有个人颇为在意。
自从他们搬到海岛,喻琅身上某个不知名开关的似乎一下被打开,外放的情感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热烈几分。
看见岑溪手腕上不自然的红肿,喻琅的脸色霎那间变得很是严肃。
他眉头紧蹙,轻轻扶起她受伤的手,肿成这样,为什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岑溪语调轻松,后退了一步,我只是伤了手,又不是不能走了,干嘛要让你们去接我呀,小题大做。
她想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手腕却被握得更紧,喻琅低下头,仔细地检查伤处。
他太过炽热的关切常常让岑溪不知所措。
这不是姐姐和弟弟该有的距离。
同住这段时间,有好几次岑溪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喻琅将分寸把握得很好,点到即止,从不过分逾矩,让人找不到把话说开的机会。
见岑溪沉下脸,他适时松开手。
房间里有治跌打损伤的气雾剂,我回去给你拿,受伤的这只手先不要提东西,冬天受伤本来就好得慢,不注意一点容易加重。
岑溪心里很乱,她知道绝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知晓喻琅心意后的冷处理,不仅没有让他的念头打消,反而情况有愈演愈烈征兆。
深重的药水味透着清凉在皮肤上蔓延开,两人离得近,衣服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这个味道,浓郁得风也吹不散。
岑溪缩回手,喻琅,我......
嘘,先不要说话。
喻琅头也没抬,顺势托住手腕,小心翼翼避开伤处,专注地往岑溪的手腕上喷药剂,至始至终动作轻柔,不会让她觉得痛,你听,外面开始刮风了。
最近天气不好,这一周不是阴天就是下雨的。
气温下降得快,海边的风也特别大,会很冷,明天开始我来带阿朵出门,你在家里好好养伤。
我是认真的,不要打岔。
岑溪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人总也狠不下心,你什么时候走。
在海岛的生活逐渐稳定,岑川计划留下来陪她过完年就要去另一座城市工作,最近正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
可喻琅还是怡然自得,打着采风的名义,每天一大早就扛着相机出去拍拍礁石、日出,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他完全地融入了这边的生活,离开的事一次也没提过。
院子里只有一盏小灯,视线昏暗,喻琅低着头蹲在身前,岑溪只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