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起来:“原来是神仙把你救了。
”
“你呢?你怎么回事,给自己搞成这样。
”
我一问,那人就露出怅惘的神色。
他想了想,说:“我自己没记忆了,是别人跟我说的,说我以前生活不顺,就想着自杀,没死成。
”
“这叫什么,”我一拍他的大腿,使他龇牙咧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
”
他说:“是是是。
”把我的手拿开。
“能有多不顺呢?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不知道。
反正当时我前男友劝了我一夜,把他自己劝崩溃了,先死一步,那我不死就说不过去了。
”
“你前男友用死道德绑架你。
”
“不是这么回事儿。
是我一直想死,没有顾上他的想法,他一死,我立刻意识到我的死意带给了他多么大的痛苦。
但已经晚了。
”
“他真死了?”
“生理上没死。
但对他来说,我可能已经死了。
”
“什么谜语人。
”我绞起眉头。
他宽容地笑了笑,岔开话题:“天天在这医院里,什么也干不了。
我想看电影。
”
“看。
”
“去电影院看。
”
“做梦比较快。
”我说他,也说我自己。
我们的话题岔开到了电影上,我发现他记不住我,对影视尤其是表演倒是颇有些见地,于是聊得更起劲儿了,一边聊一边推着他在走廊转了十来圈,护士看见我们都笑。
回到我病房门口时,我妈正等着我。
我看我妈还是挺有熟悉感的,但具体的也想不起来。
她老是笑眯眯地跟我说话,我感觉她应该挺爱我的,但这爱里又带点小心翼翼的意思。
直到她看见我推着的人,脸色头一次冷了下来。
原来我妈还会冷脸。
没等我妈说话,那人先打招呼:“阿姨好,我叫孟深,是”他测过脸看我,“你叫什么?”
“晏棠,他们说我叫晏棠。
有点女孩儿气。
”
“挺好听,”他又把脸扭回去,看着我妈,“是晏棠旁边病房的。
”
“孟深,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