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杨升。
杨升低下头研究菜单,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
”
“电话里你说话就一直夹枪带棒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给我一个,不,让孟深给我一个不信的理由,我不是没等过啊,”我一时心头火起,“我靠,是他甩的我,要是有什么隐情你们他妈的倒是告诉我,在这儿当什么谜语人呢?!”
“呃……二位”服务员探头探脑,见我如此,一缩脖子。
杨升挥挥手,服务员立刻告辞了。
杨升说:“对不起。
”
“听见这三个字我容易犯心肌梗塞,体谅一下我吧。
”
“是这样,”杨升深呼吸,“我希望你能晚一点再走。
我约了行山话剧院的赵延理老师,说你想和他聊一聊,他现在在首都。
你明天同他见见吧。
”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听说赵老前辈这两年都不太出来了。
”
“是,我也是今年才和这位老师有交集的,”杨升已经恢复了成功人士的淡然模样,“我要帮他做罗空的作品展,今年是罗空去世十五周年。
”
罗空。
我想起来了。
杨升解释道:“赵老师和罗空是好友。
”
我点点头:“我知道。
”
说完这三个字,我忽然就无话可说起来。
杨升问:“你饿吗?”我摇摇头。
但杨升还是叫了两个菜,吃菜的时候,我问:“你真的不当导演了吗?”
“不当,”杨升回答得很干脆,“你看我大学拍的那些东西,拍来拍去都是虚无,是人生无意义,是死亡的随机。
看起来好像是很宏大的命题,其实拍出来没有什么用。
这些问题已经有千万人都提出来过了,我再提,不过是千万人中的一员,而这些问题提出来,我又给不出一个哪怕是敷衍的解决办法。
想不出解决办法,光阐述这些问题有什么用?”
“你也可以拍点别的。
”
“商业片?我不感兴趣。
”
“好的。
”
“反正都是赚钱,我现在也赚得盆满钵满了,没区别啊。
”杨升笑了起来,一摊手,“所以,尊重我、祝福我吧。
”
“我没资格,我干的事儿和你没什么区别。
”
“我曾经以为孟深能够永远艺术人生下去,还想最终修得善果的竟然是他,他明明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不讲‘艺术’的,”杨升感慨道,“但事实证明,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