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看起来虽然很不孟深,却另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在。
小染晃着偏马尾去找杨升他们,也被一顿好夸。
杨升问:“以前有人教过你摄影吗?”
“我哥教我的,一个远房表哥。
”
“厉害,有联系方式吗,”摄影的同学随口说,“交流交流。
”
“他已经死啦,”小染摆弄着机器,面色如常,“你想找他,可能得请个碟仙什么的。
”
一众人面面相觑,再不作声。
戏拍到末尾,孟深的角色走在路上,他受伤这段时间,家人虽然没来看他,但是每天都打电话,对他嘘寒问暖,他真的慢慢找回一些暖意。
他在路边买栗子,婆婆见他行走不太爽利,多给了他很多,还叮咛他外面太冷,早点回家。
来到一片广场上,他只要穿越广场,就能更快地回家。
广场没人,暗蓝色的雪地崭崭新,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他在雪地的一角蹲下来,伸出手,堆了一个很小的雪人。
他堆了很久,专心致志,手都冻肿了。
终于完成满意的作品,雪人笨拙,但仍是可爱的。
孟深不能免俗地掏出手机想要拍照,却看到家里打电话过来,弹钢琴的小男孩罹患绝症,他母亲泪流满面,找他要钱,用铜原话说:“你是哥哥,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
这是片子的最后一场戏,杨升为此专门等大雪到来,太美丽了,他从来对这种形式上的美丽充满执念。
母亲和孟深的电话内容用对话的方式,放在片子的最前面,只有声音。
这是玩了一个叙事的花招,让观众以为孟深是为了给小男孩筹钱,片里才那样埋头打工汇款。
孟深搓着手,杨升把暖手宝塞给他:“冻坏了算你工伤。
”孟深问:“我最后给钱了吗?”
杨升想了想:“不知道,看你。
”
“好吧。
”
孟深把手上的雪往裤腿上一搓,像他在后厨洗完手去前厅一样,掏出手机。
他看见好几个未接来电,顿了一下,继而了然:肯定是母亲打电话过来问他的恢复情况,这一段时间下来,他虽然还有些别扭,但已经适应了这种关心。
孟深刚准备拨回去,又一个来电显示已经亮起,他的手指太冰,搓了好几下才接通。
周围一圈同学都望着孟深。
摄影把镜头推到孟深的脸上。
后来他们看见的成片里,这一段是这样的:从他开始通话的一瞬间,所有声音齐齐消失,流淌的画面和这片雪地一样静默。
孟深无奈地笑,察觉不对,皱着眉问怎么了,得到答案,愣怔,张嘴试图出言安慰,被打断。
然后,一切都熄灭了。
他疲惫地蹲下来,没挂断电话,轻轻把手机扔进了雪地里。
他和面前的雪人对视,有一秒,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发怒,会把好不容易堆好的雪人打烂。
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干:他拿起手机,站起来,用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