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燎烧的同时明白自己原来深爱痛苦。
孟深在桌前看书,晏棠摊手摊脚躺在他身后的床上。
新铺的床单散发着洗衣液的柠檬香气,被香气包裹的晏棠语气如同刚摘下的果实一般新鲜:“我以后要演很多电影。
”
“好啊。
”
孟深说话的时候,后背松弛地垮下来,身上穿的背心是晏棠新买的,旧背心做爱时被晏棠抓坏了一件,晏棠开玩笑说要赔,一时兴趣买了很多衣服。
孟深两手提着袋子,像少爷身后的长工一样任劳任怨地跟在晏棠身后。
“买这么多新衣服,旧的怎么办呢?”
“断舍离,”晏棠说,“衣不如新。
”
“你好残酷。
”孟深摇摇头,笑起来。
晏棠抿着嘴唇,把手里的风衣拍到孟深胸口,让他去试衣服。
孟深驯服地走进试衣间,晏棠长舒一口气,显出一点在孟深面前不好展露的焦躁和怅惘来。
孟深换好衣服出来,隔着两排衣架,隐隐看见晏棠在和谁说话。
他上前两步,侧侧头,看见了连婵,身边是……是王京。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王京和孟深再无明面上的交集。
他避孟深如避蛇蝎,起先孟深以为他只是犯了天龙人病,平以杉说晏总有找人看着晏棠的习惯,再联系种种因果,孟深才怀疑上他。
孟深旁若无人地出现在晏棠身边,晏棠正一个人面对连婵和王京两个,浑身的骨头都因为厌恶而发痒。
王京阴阳怪气问他和孟深关系是不是还好,连婵脸上反倒有些挂不住。
孟深拍拍晏棠的肩膀:“喏,你觉得这样好看?”
晏棠扭过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下子就笑起来:“可惜墨镜王现在拍不出早先那个味道了,早二十年你可以给他当男主角。
”
晏棠伸手为孟深抚平衣襟,摸摸领口动动衣袖,显露出一种刻意的熟稔。
连婵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因为平以杉的事,她也恶心得够呛,从此大为收敛,再没有试图接近孟深和晏棠。
王京却说:“同学在外面见面,不吃个饭?”
“你有病,”孟深笑道,“同学聚餐你都不愿意和我一桌,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事情倒是没少做,能走人道偏钻狗洞,现在在得意什么?”
晏棠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什么,不过这厮和他们不对付的事多了,也不一定就得指什么。
王京的脸色难看起来,孟深问连婵:“文春笠呢?你们分手了?”
连婵不说话。
孟深掏出手机:“我问问他吧。
”微信还是社团活动后文春笠主动加的,文春笠执拗地视他为情敌,口口声声说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连婵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
我就是觉得无聊了,想换人,这也是我的自由吧。
他那个亦步亦趋看守犯人的劲儿,谁受得了。
”
“就换王京啊,你的眼光真是一次不如一次。
”
晏棠皱起眉,他不喜欢孟深和连婵这样自然地讲话。
王京更是被下了脸子,口不择言起来:“喜欢谁算眼光好,你?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同性恋啊。
”他冷笑一声,“我看你又能得意几天。
”
说完,王京连连婵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走。
导购在旁边探头探脑:“帅哥……这件要包起来吗?”
连婵追着王京走了几步,意兴阑珊起来。
王京见她没跟上来肯定更生气,到时候有什么话再一块儿掰扯吧。
孟深走到一旁把风衣脱下来,导购殷勤地拦住了他,连连推销。
连婵回到晏棠身边,两人一同望着孟深的背影:“你喜欢他吗?我觉得他其实挺无聊的,还是个变态。
”
“变态怎么会无聊。
”晏棠一阵见血地偏题道。
“可能只在床上不无聊,”连婵微妙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无聊,你也不会跟他分开。
”
“别提那会儿了。
”
“我知道你这种人的,因为我也是,”连婵轻描淡写地为他判词,“停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