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对头,刺客一个人把他们杀光了,皇帝十分高兴,赏了他一条金镣铐。
他于是逃之夭夭,在路上被仇家追杀失了忆,变成一个不思进取的社会盲流,并爱上了追杀他的其中一个仇家。
中间略去大半,最后他恢复记忆,重新潜入王城,做了最后一笔单子,杀了狗皇帝。
那一天全程都在下雨,皇帝问:“你那么自由,为什么还要回来?”刺客说:“我让你也自由。
”刺客拎着流血的剑走出城门,一路上,他看见新的甲方已经茁壮成长,并殷勤地向他递出橄榄枝。
天地间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他掏出从皇帝身上取下的金镣铐,前所未有地孤独起来。
孟深三人坐在很好的位置,演刺客的是个年轻演员,演皇帝的是赵延理。
赵延理的皇帝满身赘肉天真烂漫,倚在王座上舔糖葫芦,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让人有呕吐的冲动。
年轻演员没人认得。
结束后,唐三白问他们觉得怎么样。
晏棠说他上高中时看过原著,原著非常苦大仇深,话剧变成了讽刺,不好说更好还是更坏,不过观众确实看得投入了。
糖衣药片。
孟深附和着点头,唐三白问:“表演呢?”
孟深说:“赵老师牛逼。
”
“这还用你说。
”唐三白“嘁”了一声,带他们到后台去找赵延理。
赵延理头套卸了一半,在吃糖葫芦,这时候看起来看一点也不恶心了,他吃得津津有味,众人腹中也打起鼓来。
唐三白揽着他的肩膀:“哥,哥。
这就是孟深。
”
剧院其他人聚餐去了,赵延理慢条斯理地打量孟深,说:“确实是像。
”“不好意思像谁?”孟深问。
“像罗空。
”“像刺客。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说了个两岔,对视一眼,再次开口,交换了答案,又是两岔。
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唐三白冲孟深摆摆手:“唉唉,你意会一下算了。
”
这俩人面对孟深和晏棠,毫不避讳,说总觉得男主的选角,剧院里的年轻男演员谁都不合适,一个个的,又单纯,又生机勃勃,像只顾着盛放的傻瓜太阳花。
唐三白说:“等毕业后,孟深考咱们行山话剧院来,那不就万事大吉啦。
”
“你怎么还是这么自以为是,”赵延理批评他,“人孩子留在首都那么多机会,谁要来行山。
”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行山也是国际化大都市呢。
”
唐三白和赵延理你一言我一语唱双簧,演尽兴了,唐三白干咳一声:“反正吧,啊,你以后的日子还长,对未来有点规划,总是没坏处的。
行山话剧院,正经单位,人民艺术家,体面光荣,有赵老师在,创作环境好。
你考虑一下。
”
原来是给孟深介绍工作。
孟深还没说话呢,晏棠先猛地给了他一肘子,差点给他捣得胃出血。
孟深捂着肚子,晏棠说:“我靠孟深你也太强了吧,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嫉妒你了哈。
”话是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
孟深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样,说:“我这也是头一次碰见天上砸馅饼的事,晕啦。
”所有人一起笑起来。
和唐三白、赵延理分开后,孟深和晏棠步行回酒店。
晏棠这时收起了笑容:“你心动吗?”孟深说:“动,动个不停。
”“你如果决定了,要跟我说。
我想想以后怎么办。
”晏棠严肃地说。
孟深的手猝不及防伸向他的后脖颈,冰得他立刻破功,龇牙咧嘴暴打孟深。
孟深嬉皮笑脸地躲:“我今天不喜欢行山。
你高兴点儿。
”“你喜欢什么?”晏棠威胁地问。
孟深说:“我喜欢星光。
你看,天太阴了,这儿没有。
”
58
事实上,是孟深这个懦夫,自愿放弃了星光。
转年后,日子突然变得单调起来,春天和夏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拍摄一部电影,对于晏棠来说并没有改变什么,但又像已将他脱胎换骨。
他就此真正迷恋上表演,像迷恋一种幻觉,又像手掌偶尔握住燃着的烟头,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