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好像也隔着一段安全距离。
天很高很蓝,阳光很舒朗。
晏棠问:“你说,警察叔叔们会怎么看我们?”
孟深知道他在想什么,弯起嘴角:“幸好没找媒体报道。
”稍微一加工,就变成男同性恋的爱恨情仇,给人看猴戏去了。
平以杉他妈已经在来的飞机上。
相比较而言,平以杉那些视频反而是小罪了,他得解释的是迷奸,不算这次未遂的和之前对路橙的,还有好些次,视频里录着呢。
平以杉托陈一找路橙,陈一只知道事情严重,心急火燎连蒙带猜,直接飞人家家乡去了。
“视频不好当证据的,”晏棠说,“他们会找很好的律师,不一定能告得过。
”
晏棠用词谨慎,孟深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可能性渺茫。
孟深从地上随手捡一块石头,朝公路外的海中投去。
离得太远,石头砸在海边的沙滩上。
他笑起来:“但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剩下的选择权,不在我手里。
”
“你猜到他会在姜汤里下药了吗?”晏棠站定了。
“没有。
”
“真的吗?”
“没有。
”孟深重复道。
“好。
”孟深说没有,那晏棠就相信他,“春节滑雪那天晚上,他说多点了一杯咖啡,问我要不要喝。
中间已经敲过一次门,我没应。
”
孟深其实不想知道这些。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是法制社会,又不能真的把平以杉杀了。
但晏棠絮絮地说了很多:“在那之前我们很久不联系了。
但是我爸和他家还有合作,常要我多走动,他也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当个酒肉朋友总没关系。
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他都表现得像脑子少根筋一样。
现在想想,装得不像。
我偏偏就信了。
后来撞见路橙那事儿,我还上赶着给他善后。
”
孟深低着头,听晏棠的声音在风中飘飘扬扬。
晏棠说:“你不觉得吗?我才是真正的大傻逼啊。
”他抬起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又一耳光。
还要打,被孟深拦住了。
晏棠面无表情,他很爱哭,这次哭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发烫,像长出了许多刺。
孟深说:“你下午还要拍戏呢。
”
孟深看起来一直如此清醒理智,晏棠愣了愣,恍然点头:“是。
”话虽如此,他却睁大了双眼,想从孟深脸上找到一点,不管是裂缝,或是别的什么。
但是孟深脸上什么都没有,反而让晏棠感到不安。
孟深穿着T恤,外面套着薄薄的长衬衫,衬衫衣角轻轻扬起。
“你打车去片场,时间不早了,”孟深说,“本来还想找家店吃顿午饭。
”
晏棠想说那就去吃,可剧组的电话已经打来了,元紫在电话里赞叹:“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哈。
”
晏棠挂断电话,拽住孟深的衣袖:“可是你怎么办?你是不是要走了?”
孟深不置可否:“帮你叫车?我不知道地址。
”
“你不能走,”晏棠掏出房卡,塞进孟深的衬衫口袋,“回我房间等我。
我回去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
”
孟深听着听着,笑开了,无负担的笑:“好家伙,这么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