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透过窗户溜开的缝飘进来,还有不间断的瓷器瓦罐砸碎的巨响。
身边似乎有无数人影憧憧,沈吝睁开眼,见二层宾客散去大半,凝烟单手叉腰站在窗边张望。
“人呢,都走了?”
凝烟侧过头见她醒了,朝街角的方向扬起下巴。
“喏,下面看热闹去了。
”
“什么热闹?”沈吝撑了撑身体,看向窗外。
“一个王都守城副将,好像是姓陈,嗜赌成性,偏偏还爱喝酒,输了就痛饮,喝醉了无人不骂,因此总是与旁人起冲突。
”
“陈…副将…”沈吝觉得有几分耳熟,“他总这样吗?”
“是啊,在这个赌场都出了名了。
得亏他有个女儿,天赋还不错,上去加入了王廷执刀卫,多少还时不时接济过他,那阵子他逢人便吹嘘自己有个好女儿。
”凝烟指了指天上,转而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哦!那女的您见过,就是之前打流景那个。
”
陈…陈枭?
沈吝一顿,回想起了那个死在流景刀下的粗犷Alpha。
“可是自从他女儿迷上流景,慢慢地不肯拿钱接济他老子了。
父女俩生了嫌隙,为赌债翻了脸。
直到后来听闻他女儿莫名其妙死了,也不见这做父亲的有什么反应。
”凝烟垂头唏嘘,“算不得稀奇,被赌欲冲昏了头脑的人,心里哪还有什么伦理道德呢。
”
嫌隙…
沈吝内心深处漫起几分疑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赌徒便是林安之先前告密对象陈大人,大概是林安之在王都时发现了陈枭的死因,以此想利用陈大人对沈家的憎恨,借他的口将沈佑伪装之事捅给王廷。
但是…
如果这陈大人对女儿怀恨在心,并且沉迷赌博、毫无算计之能的话,他为什么要去捅这个马蜂窝呢?毕竟白鹭沈氏也不是谁都敢轻易去得罪的。
打骂声在接踵而来的警笛声里散去,像是拉下了每日谢幕的帷幔,灯红酒绿的街角稀稀拉拉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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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烟打着哈欠帮侍者们一起收拾酒杯,遥遥地问道:“二小姐还不上去睡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