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位农民,你们都看到了么?”
金乌山地处洸州,身为洸州父母官的洪万良难辞其咎,当即向领导表态要暂停项目,一查到底。
洪万良的表态未必不是骆亦浦提前授意,但在场的另一部分人只唯周嵩平马首是瞻,而周省也不负众望地开口了:“万良同志,你这话太草率了!金乌科学城是全省重大建设项目,开工号角已经吹响,高铁正在施工,地铁也将规划,停工损失巨大,还会耽误整个粤东省的发展,这个责任可不是你这一句话能担起来的。
”
“嵩平啊,不要因为你做过洸州的书记,就有心偏袒么。
我可是听说,洸州那大大小小的粮仓都用来养耗子了,若不是汶川突然地震,只怕那个时候就出大问题咯。
”这是骆亦浦惯常的风格,客客气气,绵里藏针。
他环顾左右,笑着说下去,“咱们当干部的要勇于刀刃向内,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
“亦浦书记,年初我就跟装儿立过军令状,今年全省GDP较之去年要至少增长15%,并且要完成传统产业的初步转型,然而没有高新产业孵化基地,又何谈转型?”周嵩平的态度已经算不上客气了,此时吐出“装儿”二字,更是仗着太庙明堂有人照应,变相地向骆亦浦施压。
他砰砰拍响面前的桌面,厉声道,“关于粮仓硕鼠,方兴奎已经刑拘了,反贪局正在查他其它的问题。
但一两个腐败分子竟要阻挠一个省的发展,反腐反到因噎废食,那还不如不反!”
一二把手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宽敞豁亮的会议室内,气氛十分微妙。
“这样吧,还是老规矩,”为免僵持不下,周嵩平信心十足地说,“这么大的事情,还得投票决定。
”
岂知骆亦浦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明明是省内一把手,却处处被压一头,就是因为这13人的席位一直没对方占得多。
骆亦浦也六十好几了,不进则退的年纪,两人明里暗里地一直较着劲,最终,还是更年轻的周嵩平擢升进京。
这是他为百尺竿头最后一搏的机会,当然得可劲儿借题发挥。
退了一个朱玄平,病了一个蔺先荣,这会儿在座十一个人,也可以投票了,而且也必是5:5取胜。
周嵩平主动挑头,举手道:“在座的各位,同意金乌科学城继续开发的,请举手。
”
然而一声令下,横看竖看,左数右数,只有五票。
付勉没有举手。
周嵩平万没想到,自己用得最趁手的这件工具居然在关键时候倒戈了。
咸宝生这个名字牵系着一桩孩子们的旧案,付勉第一时间就向周嵩平做了汇报,认为施压市局以自杀定案最妥善,也最简单。
可这个周嵩平一心只关注能否顺顺当当去北京履新,不愿在这个节骨眼担下哪怕一点点恶名,非要背着他这个公安厅长,派出一个省里的刑侦专家,暗示市局以他杀定案。
这又是一记抽在他脸上的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