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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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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他一声‘陈钦东’,他就会笔管条直地敬个礼,口号也一定喊得比谁都响。

    然而咸晓光案后,身为协办该案的刑警,他因涉嫌藏毒贩毒被拉出去外讯了十来天。

     “你也知道,那会儿的‘外讯’特别没分寸,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然而阿东宁打死也不认罪,后来藏毒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他出来后就得了外伤性精神病,这种精神病随着时间推移,还会演变成渐进性痴呆。

    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的家人不堪负累,将他送进了一家叫旭升精神卫生中心的精神病院里……” 听了这个消息,蒋贺之当即决定去那家精神病院看看,起身就走。

     “等等,贺之……你跟盛检……”何絮飞一个老刑警,自然早就察觉出对方提到“回港”时的微妙态度。

     “分手了。

    ”想到彼时还在对方面前信誓旦旦此情不渝,蒋贺之自嘲一笑,“老何,你还真是……乌鸦嘴。

    ” 出了洸州监狱,便接到了高鹏的电话。

    高鹏照例每天都要向三少爷汇报那位检察官的动向。

    他在电话里告诉他,盛检已经回了洸州,不再居住周公子的大别墅,而是独自回到了他的旧宅。

     那地方还能住人吗?蒋贺之不确定,对盛宁而言,那地方承载的记忆既甜蜜又血腥,两种极端对立的情绪会互不妥协地迎头相撞,跟自戕无异。

     对他也一样。

     “知道了,”他疲倦地把眼一闭,轻声嘱咐,“守好他。

    ” 挂了高鹏的电话,循着老何提供的地址,蒋贺之找到了旭升精神卫生中心。

    地方有点偏,抵达的时候天色向晚。

    精神卫生中心掩在一大片半人高的杂草丛中,走近了看,还围着一圈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洸州的市区犹在热闹的夏,这里却已掺上了浓重的秋意,寒蝉凄切。

     蒋贺之警服在身,向护士亮出证件,便被带进了精神病人被准许活动的后院。

    护士指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对他说:“这就是陈钦东。

    ” 陈钦东才四十岁,还是一枝花、有可为的年纪,可眼前这个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男人却一头白发,满脸沟沟壑壑。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没卷好的裤管下露着一条腿,乍看像柴,细得十分吓人。

    他的目光穿透栅栏的缝隙,始终望着杂草丛中一朵未知名的红花花太凄艳了,仿佛肺痨病人唾出的一口血。

     蒋贺之轻唤一声“陈钦东”,他也完全不搭理。

     “警察叔叔,你这么喊,他不会答应的,”几个半大不大的小子围在铁栅栏外冲他嚷起来,“你得这么喊!” 可能是精神病院附近的学生,也可能就是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真就有人示范着模仿出一个领导似的粗亮嗓门,喊道:“陈钦东,敬礼!” 条件反射一般,轮椅上的男人霍然而起,立得笔管条直,唰地就敬了一个礼。

     一个维持了三分钟的标准的警礼。

     刚把手放下,又有混小子耍起这位老刑警,继续喊:“陈钦东,口号!” 于是陈钦东再次敬礼,一边敬礼,一边高喊:“热血铸盾,忠诚为民!热血铸盾,忠诚为民!” 反反复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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