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手术。
蒋贺之全程以朋友的身份充当司机。
回到盛家时,天色已近深夜。
下霰的天气,天黑得比往常早得多,也猛得多。
进了家门,安顿好姐姐,盛宁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蒋贺之被盛艺留着问了些家常,才跟上盛宁脚步,也进了他的卧室。
他看见盛宁坐在床沿边,手上拿着一只烟盒,好像是廉价的软白沙,正反复把玩。
不一会儿,他又从中抽出了一支烟,仍是垂眸细细凝看,还放在鼻端下闻了闻。
“我不喜欢抽烟的人,”走上前将对方手中的烟夺下来,蒋贺之直接折断扔在床前柜上,挺霸道地说,“以后别抽了。
”
“我也不想抽烟,”盛宁并不抽烟。
没解释这是上回项北意外落下的烟,他只微微仰脸,淡淡地问,“但是好难、好攰,怎么办?”
“那就吻我吧。
”蒋贺之附身捧起了盛宁的脸。
他收敛了轻浮的语气,将一张高鼻深目的脸凑到离他不足五公分的地方,说,“想抽烟的时候、想喝酒的时候,觉得难、觉得攰、觉得孤独无依、困难重重的时候,都吻我吧。
”
月黑星暗,今晚的夜色如阵阵翻涌的浊浪,妄图吞没一切。
灯下,盛宁静静看了这个男人一晌,居然真就闭目凑上头去,吻了他的嘴唇。
蒋贺之恍惚了一下。
一阵强烈的悸动感致他心跳加速,他感到味蕾被对方柔软的舌尖灼得微微发麻,接着便更进一步打开嘴唇,任对方在自己的口腔中攫取。
彼此确定心意至今,盛宁还从未主动吻过他。
这小子囿于那点情感障碍,对性事不太热衷,每每求欢的人都是自己,还得使点蛮力,用点手段。
即使这样,盛宁也多是被动迎合,不冷不热、不浓不淡的。
蒋贺之既为这个难得的吻感到高兴,却也莫名有些心疼,他便又问他一遍:“你是在害怕么?”
“项北离世前的那个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打电话向我嘱托后事。
现在想想,应该是那个时候他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盛宁低着头,带着愧意地轻声坦承,在听闻家人可能出事的那一瞬间,自己是害怕的,他说,“段长天在我面前提到了尹老,有一瞬间,我也想过像尹老那样辞职,可是不行,我不能把这个世界留给那么一群畜生……”
蒋贺之在盛宁身前单膝落跪,握着他的手,仰着脸说:“老沙选择明哲保身,尹老选择独善其身,但你跟他们不一样。
你不是一个人,你也不会落得项北的下场。
你既想要‘天下无贼’,我就一定会拼了命地守护你、成全你。
”
说罢,他拾起盛宁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和那截微微弯曲的小指,便起身要走。
“不留下过夜吗?”盛宁今晚的确格外心绪不宁,渴望被亲吻、被拥抱,若非姐姐在家,与这个男人酣畅淋漓地做一场、不,做一宿爱,倒也不错。
“可以跟你同床吗?”蒋贺之挑眉问。
“你保证只是规矩睡觉,应该可以。
”盛宁和姐姐一人一间房,但老公房隔音不行。
他还不想在姐姐面前出柜。
“那还不憋死我?”看出对方这番心思,蒋贺之体贴地摇了摇头,说,“我回去住酒店。
”
盛宁也感谢这样的体贴,于是稍抬了下巴,问:“不再亲我一下就走吗?”
蒋贺之就势将盛宁压倒,又与他叠着身体在床上接吻。
他们连吻带咬,互相撕扯、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