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休。
白慕言并没有让他们起来,眼神也几乎没有变过那么一下,叶萤则是站在原地,丝毫不觉得自己头顶上压力千斤重,只是看着这帮乌合之众冷冷一笑,没有说任何话语。
“尚国公,朕记得你是送了你的儿子沈途进神风军营的对吧?”白慕言等他们都跪好了,跪齐了,这才缓缓出声。
“是,臣今天正为犬子的事情而来。
”尚国公说到这里又向白慕言行了一个大礼,语声愤懑激昂,开始控诉叶萤的罪行,“陛下您也是知道的,尚国公从军三代,到了臣的这一代只有沈途一名独子,平日里臣疼他爱他都来不及,虽则是进了军营,必定要吃苦,可臣从来没有想过犬子会遭受此等重罪,不仅手伤了有残废的迹象,更是捱了数十军仗,去了半条人命……”
“臣敢问,叶少将军是抱着什么居心去责罚臣的犬子?他是犯了什么大错以至于要被你这般折磨?”
“若然臣的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臣也不活了!”
尚国公越说越激动,鼻涕眼泪直流,老泪纵横,颇不凄惨。
白慕言坐在主座之上,只等尚国公陈述完了,再问道:“众位卿家可是为了相同的事情而来?”
他一一扫视过去,目光没什么温度,却是有如实质,在他的眼皮注视底下,莫名压力十分大。
这般威压之下,居然没有一人敢作声,缩着脖子,头低着,气氛异常尴尬。
帝皇威严,即便他沦为傀儡,沦为任由董舒摆布的布偶,但在他们面前,他们仍旧是他的臣子,这一点,只要他们身在朝堂中一天,至死都不会改变。
是以,即使他们来势汹汹,可面对白慕言这般无声的震慑,依然觉得惊惧。
董舒在帘幕中侧眸看了白慕言一眼,从头至尾她其实都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即使他现在的态度超出了她的想象之外。
呵,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还想袒护叶萤么?
只可惜,她不会再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清了清嗓子,她出声,“现如今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叶少将军不仅在军营中动用私刑,将军府之中还藏有异域蛇虫……”她说至这里,媚眼轻转,落至叶萤脸上,“叶少将军,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