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一连串的,汹涌的眼泪,蒲宁狼狈地用手背抹了一下,不管用,她咬着唇,死死抑制着呜咽的声音。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前几天她还跟逢绛在微信上说话,还说比赛结束要来接她,为什么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样。
蒲宁想起来自己以前担惊受怕的那几次,结果都是虚惊一场,逢绛依旧好好地陪着她身边。
直到现在,蒲宁才发现。
原来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
蒲宁设想过很多次逢绛如果真要离开时,自己会是个什么状态,会受不住地嚎啕大哭,还是整天郁郁不乐。
结果两者都不是,她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每次月考成绩依旧名列前茅,远远甩着第二名,就是她不哭不闹,也不怎么笑了,或者说,整个人几乎没什么情绪了。
她重新剪了短发,长发是为了逢绛留的,人不在,也没这个意义,索性全部剪短了。
蒲宁不在乎这样丑不丑,她照常上课放学,脑子需要休息时就睡觉,只不过偶尔会看着旁边的空位置,长久地出神。
逢绛走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痕迹都没留,彻彻底底地从她世界里离开了。
刚离开那几天,蒲宁怨她恨她,怪她要走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好多次点开她的微信想辱骂她,后来这种情绪淡了,思念像沙漠席卷而来的尘土,汹涌地裹挟了她。
她曾在无数个深夜里,抱着手机跟逢绛发微信,只不过对方安安静静,连“正在输入”这种字都没有。
蒲宁不知道她去的非洲还是哪里,她有时候像个舔狗一样,明知道对方不会看,却还是提醒她那边天气不好,注意保暖。
发完,她盯着半晌,逐一将消息撤回,头埋进膝盖里,眼眶一阵一阵发红。
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