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宁回家后,先是在家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人,没忍住又问了遍,“爸爸她人呢?”
“走了,”蒲成明重复,“她走了,你没发现衣柜都是空着的吗?”
那一瞬间,蒲宁像听到了什么难懂的话一样,眼神费解而茫然,她返回卧室重新看了看,衣柜、浴室的毛巾、鞋架、书桌上的东西除了她自己的那一份,其他干干净净。
地板也干净,连一根不属于她的头发丝都没有。
蒲宁在卧室里静静站着,大脑有些没反应过来,余光里蒲成明走了过来,扳过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蒲宁忽然重重推开了他,跑着出去了。
她去了学校,她把学校的教室、寝室、食堂、画室、甚至连操场教导主任都不知道的隐秘角落都没有放过,她找遍了整个学校,没看到那个人。
她不信邪似的,去了以前一块去的那个夜市,白天夜市人比较少,小摊也没晚上热闹。
蒲宁转了一圈买了个大巴车票,去了以前国庆假期去过的那个灯会,期间她一直跟逢绛打电话,对面一直显示关机,她面容冷静,指尖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直到她跑到了曾经一块去过的那个猜灯谜的小摊,这会儿没有灯会,小摊老板摆放了十几个小礼品卖,明显也还记得她,笑着说,“又来了啊,你那个朋友呢,没跟你一块儿?”
蒲宁跑了很久,手撑着膝盖,长久地沉默着。
半晌,她视野里出现了双黑皮鞋,蒲宁没抬头,头顶上落下蒲成明的声音,缓而静,“她爸爸在那边出事了,她是唯一的亲人。
”
蒲成明没再说别的原因,说,“宁宁,小绛本来就是寄养在咱家的,她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
“她总归是要走的。
”
这句话落下,蒲宁的眼泪砸在了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