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吧?”
说完她自己就沉默了一会儿,说惯了脏话,开口基本跟浪漫绝缘,兴许她这辈子都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了。
“我病好点了,老头子砸了钱,下个学期,我就去留学了。
镀层金回来,再跟我的堂兄弟们斗。
”
她有点想抽烟,但最终没有。
“那天晚上做梦,梦见我妈说,把家产攥在自己手里,以后老头子老年痴呆半身不遂了,才能把他丢进地下室里生蛆。
醒来觉得她说的对,虽然我不介意在阴沟里躺着,但总觉得该在阴沟里的人不是我。
不过俗气点说,一切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早走一年,你现在就去勾搭别人了。
”
她带了点怨气,顿了顿,怨气更甚:“勾搭别人你也能过得挺好的,你跟谁呆在一起,都他妈不会吃亏。
就算是简愿,你也没吃亏。
”
她又平复了一会儿才说话,以免因为放纵怨气而显得不像是自己了。
“我从前想过住校,秋天住校不冷不热,把你舍友赶走,整个宿舍就我们两个人。
我要睡上铺,踩着你的枕头上床,熄灯之后在你头顶念鬼故事。
把你的校服全藏起来,让你穿着我的衣服去跑早操。
”
她对表达好感的理解长久停留在非常低幼的阶段,除了小学生,其他任何听到这种话的人,都很难不认为这是在刁难折磨谁。
但她自己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甚至说得有些情真意切。
“你该不会想我……”
“但我不在乎。
”
简默像猪一样,但猪忽然也变成了一种很可爱的生物。
“再自私势利一点,除了你自己,谁也别想。
”
简默觉得耳边像是有蚊子在嗡嗡叫,让她很想伸手扇一巴掌。
可手在哪儿呢?总之她找不到,可能在大海上,也可能在落日里,反正不在她可以调动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