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向死而生,北方有佳人

首页
     阿含暮让大夫退下,看着挚友平静的神情,无神的绿眸,他是那样的淡然,然而那枚湛蓝的耳钉,宛如永不干涸的泪滴。

     朱嬴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还残留湿漉漉的记忆,整个人像是经历了第二次呱呱坠地。

     救命恩人是一个匈奴女人,在她尝试下地的那一天,这女人破例多说了两句话:“你曾经有个孩子。

    把你从河里捞出来以后,没有了。

    ” 朱嬴一眨眼,给出了答案:“这种时候,回忆只会让我显得更悲惨。

    ”她站在地上,迈出了在草原的第一步。

     她的心中没有伤怀和怨恨,甚至没有半点喜悦,难得活下来,还有什么过不去? 她是最用心的牧羊人,既不参加聚会,也不同人闲谈,只是跟着匈奴女放牧。

    牧羊不是浪漫的消遣,需要庞杂细致的功夫,她们要学会分辨天气,躲避雨雪,也要懂得区别牧草,寻找水源,更要熟谙牲畜的习性。

     草原不是一马平川,有山坡,谷地,高山,高低起伏的绿色,如同扬起波浪的海洋,在某一刻静止了。

     每个人都是一只孤舟。

    她这么认为。

    某一天,匈奴女经过她,说了一句:“你身后有‘羊群’。

    ”她回头,陌生的小伙子跟在她的身后,攀谈,唱歌,说笑。

     朱嬴置之不理,不多时风流云散,只剩下一个诗人——他如此自称。

    这个人长着西域的面孔,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像草原里生的一株牡丹花,莫名其妙。

     她还是无心交谈,哪怕面对乡音,她更感兴趣脚下五花八门的草,有的草是苜蓿,羊恋恋不舍,有的野草,它们毫无兴趣。

     一个夏夜,劲风刮得帐篷不停抖动,篝火爆裂燃烧,匈奴女说:“暴雨来了。

    ”起身走出去,花白的发辫撩起火星,湮灭在夹杂水珠的夜风里。

     朱嬴提灯跟上,身后的帐篷如同暴风雨中的帆,她脱离颠簸的船,一跃而下,扎进波涛汹涌的绿色怒海。

     这是极为漫长的一夜,灯灭了,依靠闪电照明,飓风仿佛洪流,刮倒她许多次,天地惨白,羊群是海中的砂砾,她执意将它们一一打捞。

     天明,她醒来,怀里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