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他不好。
便说:“我去找她,谈不谈得拢,您说了算。
”
他不太自然地拢了拢衣领,打定主意要力挽狂澜。
野利发了一顿脾气,爽快了不少,回到自己住的房子,她看到朱嬴掰了一根胡萝卜,一半分给大鼠,一半自己生吃。
她有点恼火:“我真看不下去你的可怜相了!今天和它搭伙,明天岂不是要吃草?”
“挺好吃的,你为什么生气?”朱嬴不解。
“我今天还是没帮你讨回一文钱。
”她叹道。
朱嬴摸着她的后背说:“不打紧,我一路白吃白喝,还能保住一条命,不错了。
”
“诶,你来的这两天,一个字都没提王君啊,难道想开了?”
“君心难测,不熟不熟。
”她抓了抓痒,嘀咕。
“不熟就好,我去喂马,求它一路驮你回家。
”她起身。
朱嬴连连摆手:“不要乱许愿。
奶妈和我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姑娘跟马说,你要是带父亲回家,我就嫁你。
马真做到了,爹爹却反悔,杀了马,还剥下皮晒在院子里。
某天,这姑娘经过马皮,一下子被卷进去飞走了。
大家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蚕虫,在桑树上吐丝。
”
“噫!好一匹死性不改的公马。
”野利打个寒战,牵上啃萝卜的大鼠壮胆。
朱嬴起身舒活筋骨,都尉迎面笑吟吟走来,便说:“大人,长史在马厩。
”
都尉笑说:“我晓得她忙,所以找你去泡温泉。
我这两日犯了风湿,泡一泡可舒服了。
”
朱嬴没心思,看在交情的份上陪她去了。
更衣出来,汤池里空无一人,朱嬴神色不大自然。
“清清静静多好。
你先泡,我去拿治风湿的药。
”都尉笑说。
她下水独自呆着,几盏莲花灯漂浮水上。
金风玉露,桂花沙沙落下,馥郁的香气,像黏在湿漉漉凉丝丝的丝绵上熨帖面颊。
朱嬴打了个呵欠,侍女隔帘说:“药来了。
”
她以为是都尉的药,应了一声。
有人撩起她的长发,别在耳后,微微粘稠的香露在颈背匀开,她说:“我不用,给都尉上药就行了。
”
“你觉得我伺候她合适吗?”
朱嬴听出是王君的声音,心里有些不自在,手无寸铁,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