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火供,又有人放河灯,你去求个心安也好。
”
朱嬴知道人家一片好意,默默放下钱走了。
道旁有座崒堵波,像圆胖的坟,零零碎碎的贡品,其中有一样是中原所产的铜镜,翻到背面,是平滑的,她抚摩素镜,闷闷不乐坐在黄花树下,一年之期将满,一事无成,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山川草木,举目无旧,人还不如这面镜子贴近她的心灵,尽管它不说话,却能够带给她故土的温情。
厅堂里,丹砂在回复家书,母亲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和弟弟,附上父亲的问候。
最后一个字落笔,他抬头看脸色不善的野利,问:“长史有何事?”
“大人,能否支付我朋友的遣散费?”她直接问。
都尉吓了一跳,没敢说话,学士训斥:“无礼!”
野利毫不退让:“无礼?她光着脚去投奔我,那才叫没天理!”
“衣柜里装满绫罗,她怄气不穿,谁都劝不住,我有什么办法?”丹砂反问。
都尉低声解释:“王君对小姐够意思啦,虽说比不上王女,但也差不多了。
”
“大人,您还是考虑养条狗吧,它会感恩戴德您的供养。
”她嘲笑道。
“是我的错?我应该虐待她?”丹砂含着讽刺地问。
野利正色回答:“您是时候停止自作主张的宠爱了!”
他笑道:“你上来,告诉我她今天看上什么,我都送给她。
”
随从呈上一物,丹砂拿起来,看了看,学士说到:“是汉朝的铜镜。
”
“买个更精致的,找找看有没有金子的。
”他吩咐道,将镜子一放。
“您的耳朵是不灵了吗?”野利哂笑,“关键不是镜子,是汉朝!您有家人的陪伴,但她只能对着一面镜子思念故乡。
您体谅过她的孤独吗?不觉得对她太刻薄了吗?”
丹砂哑口无言,脸上浮现慌乱羞愧。
学士劝说:“她口没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
他含糊其词,教阿含暮先回去,眼睛看了看都尉,问:“你看了半天,想说什么?”
“您多少拿点钱给朱小姐吧。
”都尉真诚回答。
王君面色一沉。
都尉想,心里抓心挠肝,倒会摆架子唬人。
罢了,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