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他想起来了,不好骗了。
“那是长史的任务。
”他隐含不悦望着朱嬴,坚持道,“我不准你涉险。
”
朱嬴打发走了同伴,关门后,霸王卸甲,说:“我们约好了。
”
“不行。
”
“明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
“不行……”
“光阴不等人呐。
”
“……”
晨光熹微,有人敲门,丹砂起身应门,都尉行礼:“大人,请回吧。
”
他气极反笑:“你们算计我?”
朱嬴披衣下床,摇着扇子轻笑:“我没这么说,您可以这么想。
”
她走到跟前,将大红绳结塞到他手里,丹砂握着她的心意,软了口气:“凡事小心。
”
“知道啦。
”她拱着他出门,赶紧回城。
朱嬴和野利一行人赶在正午时分前抵达沙丘,她俩裹紧披巾,抖开网,站在风沙边缘,光头一解开锁链,大鼠扎进滚滚黄沙,少顷,顿时有游动的影子,她俩深吸一口气,也跑到沙里。
劲风几乎要卷起身躯,鱼噼里啪啦抽打周身,朱嬴感叹,她可是破天荒打不还手!
她们满载而归,溜之大吉。
几个汉子一身黄沙,她俩几乎是沙堆里长出来的。
众人抖落身上的沙子,竟然夹着绿叶和花瓣。
“怎么有这玩意?”野利奇怪地问。
光头拍打胳膊:“听说沙里还有荷花呢。
”
朱嬴将鱼如数分给光头,和野利目不交睫赶路,途中交替押送飞鱼,终于返回了鹤末城。
二人精疲力竭,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是摔落马背。
丹砂接住扑倒的朱嬴,都尉搀扶野利,让下属小心接过飞鱼。
他抱着朱嬴,翻开掌心,全是勒出的血痕,他蹙眉,交代都尉熬药施救,又吩咐侍从叫来大夫。
汤药很灵验,病人纷纷康复,都尉前来报喜,又劝道:“大人,您别老是这样严肃,这回她们立了大功,您好好哄哄小姐。
”
丹砂说:“她帮了忙,我自然感激,但之前私自行动,难不成一笔勾销?”
“您怎能翻旧账,岂不是等人家翻脸么?”
他一时无话,心想,我并非抓住她的小辫子不放,只是担心罢了,这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