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朔西骑兵在战场上冲锋的速度。
京畿一带地势开阔,虽没有朔西那样一望无际的戈壁与草场,却也四通八达。
远处的山峰已染上青玉般的翠色,处处是怡人的春景,但祝予怀根本无暇欣赏。
风在耳旁呼呼猛吹,他死命扒着马鞍,大半个身子抵在身后人坚实的胸膛上,散落的发丝在鬓旁一个劲地飞舞。
“可以了,濯、卫濯青——你慢些!!”
卫听澜不想慢。
一出城门,他就像只短暂挣脱枷锁的鹰,只想在风里飞个痛快。
“别怕。
”卫听澜腾出一只手环紧他,“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
祝予怀根本没法思考,被揽住了腰也顾不上躲,颤抖的破音都被风刮得走了调:“你真是……疯死了!”
卫听澜低声笑了起来:“我年岁小,你就纵我一回吧。
”
这近在咫尺的声音让祝予怀后颈微痒,不知怎的,心里也好像有马在跑。
他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嘴上却没落下:“你可别疯过了头,跑出京畿的界碑!”
“那就再跑回来呗。
”卫听澜大言不惭,“就算当着阳羽营的面儿,我也敢绕着界碑转圈。
”
“又胡说什么?”祝予怀掐他的胳膊,“你若真干出这种事,明日弹劾你这景卫统领的折子就能堆成山!”
卫听澜只一个劲地笑,还把下巴挨着他的肩。
祝予怀的心就软了下来。
这人身上仿佛生来有种无法无天的疯劲,他和自己是那样的不同,他在风里野蛮地长大,只要有一片草野,他就能随心所欲地撒欢。
祝予怀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读着圣贤书长大是件不妥的事,可在落翮山时,师父总会用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你在书里是看不见天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