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但最终,他还是轻声道:“孤心中也明白,你说得是对的。
”
卫听澜在旁默默听着,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他本就没对赵元舜这个太子抱有期望,但一国储君,当着臣民的面说出如此自怨自艾的话来,难免会让人对大烨的未来感到忧虑。
卫听澜知道,太子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不像明安帝那般刚愎自用,甚至可以称得上温良仁善、礼贤下士。
若是生在太平盛世,他大约会是个贤明的守成之君——这也是前世祝家始终坚定地扶持太子的原因。
只可惜大烨积弊已久,一旦边疆不稳,或是出现什么大规模的天灾人祸,就会像前世那般,陷入长久的动荡之中。
一个悲观又优柔寡断的储君,在内忧外患的冲击下,注定是软弱而不堪一击的。
前世卫听澜无意掺和赵氏皇嗣之间的内斗,在芝兰台时,他对所有皇子都是敬而远之。
可如今重活一回,知道了前世的走向,他要尽可能地保全卫家,就得提前择良木而栖。
而太子,显然不是能在风雨飘摇中撑起大烨的良木。
但是……
卫听澜担忧地望向祝予怀。
他还没有十全的把握,能说服祝予怀放弃太子,和自己站在一起。
殿中的三人心思各异地沉默了,不过这消极的氛围没持续太久。
太子派去的人手动作很快,按照吩咐,将三月初二那日负责迎来送往的宫侍召集起来,尽数带到了殿中,让卫听澜和祝予怀指认。
卫听澜只扫了一眼,就道:“人不全。
”
跟着来的几名奉学监管事太监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上前赔笑道:“太子殿下容禀,前些日子后宫缺人手,从咱们这儿调了几个去。
奴婢人微言轻,那头事儿没完,不好贸然把人强讨回来……因此,确实少了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