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也比别人沉稳,发声位置准,支撑也足。
甚至在最后一句上行音阶的时候,她轻轻一提,音色一下就立住了。
唱到副歌时,她自然地一抬下巴,手还搭在椅背上,头发被风从窗缝里吹起一点,脸蛋在光里亮得晃眼。
谢惟却不由得听得痴了。
他手里的谱子翻到哪了他不知道,下一句歌词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站在那儿,他就一秒都舍不得看别处。
旁边同学推了他一下:“下一段男生合唱啊!”
谢惟慢半拍反应过来,轻轻“哦”了一声,重新翻谱。
但眼角余光还是黏在许琳舟身上,根本移不开。
明明隔着一群同学、一排琴椅,他却突然想走过去,吻她的嘴角,吻她的眼尾,吻她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好叫她别再那样毫无察觉地,轻而易举地摇晃他整个世界。
下课前,音乐老师提了一嘴艺术节节目征集,说欢迎大家踊跃报名,争取为班级增光。
话音刚落,全班哄哄地议论起来,什么舞蹈、朗诵、乐器轮番冒头,还有人当场表演了个假声唱高音,笑得一片。
谢惟背着手跟在许琳舟身后往教室走,听着后面还有人在排队报名舞台剧,声音吵成一锅粥。
走到楼梯转角时,许琳舟忽然回头看他一眼,问:“你艺术节报名吗?好久没见你弹吉他了。
”
谢惟摇头,“没兴趣。
”
对于艺术节这种事,他从来懒得掺和。
谢惟是一个太过擅长计算但小孩。
参加这种无实际回报的活动,在他眼里,几乎和用奖金去买扭蛋机没区别,都属于“不具备现实投入回报”的行为。
尽管,他其实是喜欢的。
尤其是每当指尖按住琴弦,他能够清楚地知道下一秒响起时,和弦、频率、力道和余音回荡之间构成怎样独特的秩序。
那种瞬间把整个世界规训,变为“我设定规则”的愉悦感,与编程其实如出一辙。
可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