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月是星城中学每年最热闹的日子。
体育节、社团游园会、艺术节像一串糖葫芦似的,一个接一个往校历上扎;走廊贴满了活动预告,连广播都开始循环放百团大战、文体两开花的宣传语,听得人心痒。
许琳舟以前是这类活动的常驻npc,游园会当过射箭摊主,体育节接力赛领跑;热闹的地方,她总能掺和一脚。
可今年不一样。
今年她心思被分成两半,一半栓在11月初的全国青少年网球锦标赛,一半被压在即将来临的月考卷子上喘不过气。
锦标赛是国内最高级别的赛事,到能直通高水平运动员,可前提是——她得先从沉芸设下的“前四百名”死亡线里活着翻过去。
“你要是这次月考还是吊车尾,就别想去梅城丢人现眼。
”
沉芸说这话时,许琳舟表面上,背后压力大得都快在草稿纸上写出火来了。
于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全校放松玩乐的气氛里,闭门苦读,社团活动一律缺席。
而谢惟呢,从高中入学起,脑子里就只装了两样东西——信息竞赛,和许琳舟。
比如此刻,他们班在艺术楼上音乐课,钢琴声叮叮咚咚地在琴房里绕来绕去,前排的同学高音飘飘,后排的拍子乱七八糟,他却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许琳舟。
明明她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隔得老远,但他就是听得见。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耳朵长了滤镜,所有的杂音都被剪掉,剩下的只有她一开口就能精准压住调子的嗓音,不响,却稳,听起来特别安心。
她从小被沉芸送去学过不少才艺:古筝、舞蹈、声乐,几乎是“家庭艺术启蒙套餐”一条龙全包。
不过她偏偏喜欢网球。
那些从琴房、排练厅出来的规规矩矩的气质和她向来无关,只喜欢在操场上肆意奔跑、争球、满身是汗地疯。
可毕竟底子还在那儿。
哪怕她只是懒懒地张嘴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