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这人在家暂避一阵风头又出来了,他淡然的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还是一张上位者没吃过亏的老脸,正挂着笑意跟同僚们打招呼。
对视的一瞬,沈持心头痒痒,很想找个机会让他尝尝从云端坠落吃瘪的滋味。
跟曹老狐狸打了声招呼,沈持理了理衣袖,随和跟同僚们一块儿踏进宫门往太和殿走去。
近来朝中平静,是以皇帝变得松懈,大抵是起晚了迟迟没驾到,朝臣们一开始还肃着脸毕恭毕敬地端着,后来实在躁了,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说起话来,声音也越来越大,处处唾沫横飞,就在快要掀飞太和殿屋顶的时候,銮驾来了。
群臣立即噤声,等皇帝端坐于龙椅上后行跪拜礼,山呼万岁。
与往日不同,帝半晌才启口说道:“众卿平身。
”
他的声音极度沙哑乏力,让群臣心中暗暗吃惊:帝龙体欠安?还未细想,大太监丁吉就给他们使眼色:“万岁爷昨儿夜里批折子歇得晚了,众位大人有什么事长话短说尽快上奏吧。
”
批折子,什么折子让皇帝劳神至夜不能寐!真是一惊未平又一惊。
群臣不约而同朝沈、曹两位丞相看去。
沈持微抬眸飞速瞥了一眼皇帝的气色,只见帝眸光黯淡,嘴角的弧度向下,印堂之中显现出一道新的深深的悬针纹……憔悴如斯,他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是出事了。
而且是极大的事。
沈持瞧一眼曹慈,稳稳地握着笏板上前说道:“陛下,臣无事要奏。
”曹慈也跟着说道:“臣手边也无甚要紧之事。
”
听他二人这么说了,群臣也都知趣地附和道:“臣等无事要奏。
”
于是,君臣就这样默契地冷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