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听见“宴室”二字凝着史玉皎说道:“还有些早吧?”算着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呢,可见沈煌夫妇俩盼孙子孙女的心切。
他是知道家中要给产妇布置宴室这件事的,想着等几日去孟度那里讨讨经验,谁知他爹娘就先给张罗上了。
史玉皎则从来没想过这事儿,下意识地用手拍了拍肚子,跟拍西瓜一般说道:“没熟,还早着呢。
”她看着送来的码放整齐的秸秆:“让阿娘费心了。
”
沈持连忙拉住她的手:“轻点儿。
”嫌她拍肚子的劲儿大了。
史玉皎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旁的婢女也在低头偷笑。
沈持说道:“宴室的事也交给我,你不用操心的。
”史玉皎皱了皱鼻子:“辛苦相爷你了。
”她打了个哈欠:“困了,沐浴,睡觉去。
”
沈持伸手牵她回屋。
五月底的天气,人间已开始苦炎热,等她洗澡回来后,他拿蒲扇坐在床边摇凉风:“明儿叫人去买些冰块来……”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侧着身睡着了。
沈持扯起唇边无声地笑了笑,心想:谢天谢地,到了孕晚期媳妇儿照旧能吃能睡,不那么受罪,真好。
她睡着后,他去书房,先从书架上抽出本《孙子兵法》来,翻了几页,提笔在她当作废话的句子后面写下注解,一条,又一条……
子夜,狼毫笔尖滑过宣纸,发出沙沙沙的细微声,摇曳的烛光照得书房通明,窗外的中天上,月儿正圆。
第241章为相(二十七)
一夜安然无话。
次日五更天,晓风拂拂,月色渐渐西沉,此时的沈持已穿戴齐整,如往常一般出门上早朝,到了皇宫的东华门外,竟遇到了右丞相曹